x 柏丽尔跑到家门口村口那边才出现了熙熙攘攘的队伍柏丽尔呵斥着让儿子们进屋三个儿子却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柏丽尔拽不动壮实的曼迪和滑不溜秋的阿拉斯加只能拽着稍显瘦弱的维克托朝屋里拖维克托和柏丽尔纠缠了两下不忍去看母亲深紫色瞳仁中的痛苦勉强跟着走进屋内却看见莫里斯换上了那件老旧的压箱底的深蓝色军服戴着蓝白相间帆船帽踩着棕黑色军靴提着那杆打鸟都嫌磕碜的燧发枪从主卧里走了出来。
“莫里斯桑德拉科你想毁了这个家吗?”
柏丽尔声色俱厉地指着丈夫作为一对儿经历了三次立宪战争而幸存下来的苦命鸳鸯柏丽尔太了解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犟牛了见丈夫那双蓝色眸子饱含深情地看向自己她不禁回想起当年在普尔斯顿巷战中救下她时的那个愣头青二等兵。
“嘿姑娘我叫莫里斯如果我们能活下来你愿意为我生孩子吗?”
傻的可爱的二等兵面对三个冲进巷子里杀害了柏丽尔护卫的立宪派敌人用四处刺伤怼掉了三条人命从那时候起柏丽尔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个固执的家伙哪怕在今后的两次立宪战争中她劝不住已经和她私奔的莫里斯响应王党的老兵召集令继续上战场保卫斯威克三世她也毫无怨言地深爱着他。
“别忘了我们的秘密。”
莫里斯照例嘱托着柏丽尔这是他身上隐藏的最大机密关系着他的身世和家族宝藏他只告诉了柏丽尔一人每一次上战场之前他都会重复这句话提醒柏丽尔桑德拉科家曾经也阔过。
目送着丈夫走出门去挡在门口抽出腰间的刺刀擦拭起来柏丽尔就毅然放开了维克托。
“梅丽莎、瑟琳娜跟我进来!”
柏丽尔把两个鼻涕虫带进了主卧翻箱倒柜起来如果她不能阻止家里的男人去拼命她就只能带着家中的女人准备好跑路避难的东西反正帝国的继承法依然混乱女子继承家业传承姓氏的先例屡见不鲜而有着同样淡金色头发的双胞胎比家中的银发男人们更容易在帝国的地盘上生存下来。
站在客厅中央的维克托瞬间有种天塌地陷的错觉生命、家庭、信仰三个交错的概念胡乱地缠绕在他的脑海中他浑浑噩噩地扶着粪叉走回门口看向那越来越近的队伍嗓子眼里就像有万千只蚂蚁在爬瘙痒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他很想喊一句你们都搞错了这里只有普普通通朴实无华的村民没有什么异端、女巫你们要烧去烧那些城里人啊乡巴佬有什么好烧的烧过后肯定比城里人臭!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德德神父看到了全副武装的莫里斯和他家的三个儿子原本兴奋的心情一下子有点腻歪就像喝红酒时被灌了一口尿般难受没想到在胡恩里克村这个穷乡僻壤还能遇到王党的余孽让他不由有些恼怒王党都覆灭八年了至少是明面上的偃旗息鼓了还有人为那些曾经对抗帝国宪政的杂碎招魂议会、城市、教堂、乡村这些前王党派还真是阴魂不散时不时蹦跶出来刷个脸表露一下对斯威克三世的忠心耿耿你们就不能向那些被豢养起来的贵族们学学没事开个舞会、趴体、文艺交流之类的非要舔着脸膈应人?
“赞美天父!”
队伍走到了桑德拉科家的门前胖胖的德德神父朝莫里斯划了三个十字维克托不由自主地回了三个十字的礼节口诵天父立即引来父亲和两个兄长的不善注视他读过天父的小册子一本浓缩的迷你版圣典真觉得天父宣扬的博爱、怜悯、正直、宽容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永远是执行天父意志的人他们自私才会歪曲天父的理念。
“桑德拉科上尉你准备袒护天父的敌人一个女巫?”
“富朗索瓦神父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杰姬莫莉赛特是一名受人尊敬的医生”
“她是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