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甜水河里飘荡着成千上万的粪便死猫死狗在河水里起起伏伏那些孤儿们就在河边玩耍嬉戏追逐着野猫野狗以死肉和垃圾为生。深绿色的浑浊河水被铜枭自来水厂抽进千家万户为生计奔波的人啊喝了那些被污染的河水后开始出现腹泻、浑身发冷、起红斑和麻疹等症状他们没钱去找医生只能待在肮脏的贫民窟等死。街面上到处散落着雪茄烟蒂、烟头、牙签、发夹、鞋底、稻草、烂泥、粪便和各家倒出来的生活垃圾。无良的商人们笑嘻嘻地给腐肉涂上新鲜的脂肪或者朝红肠里灌着腥臭的病肉面包师则把大把的明矾掺进白面包里裁缝去偷死人的裹尸布鞋匠缝着老鼠皮你想想吧我们的一切都在这个粪坑里冒着恶臭”
维克托捂着面具冲法官摆手示意他不要再用这种奇奇怪怪的语调昂着脖子手舞足蹈地拖长尾音朗诵了法官停下了他从歌剧院偷学的咏叹式说话法望向敬谢不敏的维克托奇怪道:
“这位先生你对此难道就一点都不感同身受吗你难道不愤怒吗你难道就没有任何想法吗?”
维克托没想到还真有自己的戏份紧张地站起来刚要比划三个十字旋即想到了老门房的提醒伸手在面具的嘴部比划了一个吸烟的姿势。
“赞美烟雾女神!”
“啪!”
法官拍了拍自己的面具懊恼地不想说话爱情、美酒、烟雾三女神又被称为废物三女神这三个女神的信徒无一不是在社会底层挣扎的废物倒不是人生不需要这三种东西但你却信仰这三种东西把陷入温柔乡、醉生梦死、烟雾袅绕当成终极梦想是几个意思?
上流社会对这种不信仰正神却信仰废物三女神的信徒统称为不识字、没文化、不懂机械与蒸汽、没有人脉和社会背景的低等生物在七千多万人口的福尔敦市像维克托这样的废物足足超过了七成半他们每天穿着底层人的衣服干着底层人的活吃着底层人吃的食物畅想着上流社会的生活却永远不去做出改变。
可笑啊!
法官略微失望地靠在柱子上心底不由更加愤恨我这么聪明、勤劳、勇敢为什么不能踏入上流社会却非要和这种底层人一起在福尔敦的大染缸里受苦受难?
好在他的苦难并没有持续多久由远及近的哐当声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两匹黑色的独角马拉着一辆绿色的火车皮出现在了月台下方火车皮缓缓停下后两匹额头插着螺旋状独角的黑马打了几个响鼻硫磺味道的烟雾夹杂着火星弥漫开来呛得维克托和一米女女士连忙捂住了鼻子。
当看清那两匹浑身刻满银光纹路的独角梦魇后一米五女士和维克托齐齐坐倒在地上梦魇眼中那没有瞳孔的猩红色眼珠不停转动就像魔鬼的榔头般直接敲击在两人的灵魂上。
“主将庇佑我远离魔鬼!”
一米五女士尖叫着在地上朝后爬去缩在了一根圆柱子后面瑟瑟发抖维克托虽然没有那么不堪但也吓得双腿打颤强烈的尿意直冲裤裆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不让自己小便失禁却见法官轻松地朝着绿色的火车皮车厢走去拉开车门提着一个红色的口袋走了出来。
红色的大口袋上用金色的流苏和紫色缎带扎了个口子袋子的底部沾染着黑褐色的污渍法官在里面掏了掏摸出了三卷扎着红绳打着红色蜡印的羊皮卷轴。
“愚蠢又懦弱的人啊这是万能的真神给你们的恩赐。”
法官摊开左手两颗流转着黑色光芒的干瘪种子出现在他掌心上一米五和维克托连连摇头盯着他手中的种子不敢吭声法官伸手递过去维克托竟然朝后爬了三米口中直呼女神保佑表现地非常极端懦弱。
原本对他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的法官恼火地冲两人咆哮:
“该死的混蛋这是万能的真神对你们的恩赐你们至少应当表现出适当的恭敬而不是向你们的那些什么狗屁伪神祈祷!”
两人依然疑神疑鬼地不敢上前不耐烦的法官恼怒地捏了捏两颗种子手掌被突然间变得锋利的种子边缘划破了几道口子。
“废物!你们根本不配享用真神的恩赐你们就是活在底层的蛆虫都该去死!”
法官吃痛把种子扔到了地上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贪图万能的神的第二次赐予但他们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对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