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现在的情形跟喻晋文当年几乎一模一样喻晋文当初也有一段特别急躁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戾气恨不得与全世界的人为敌。
那个时候谁靠他最近伤得也就越深。
那么艰难的一段日子都挺过去了原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却没想到云开过后烟消云散没有月明只有无尽的灰暗。
南颂凝着一张冰脸正欲说什么身后传来一道清淡的声音——
“以后他再乱动你就把他绑起来别惯他。男人皮糙肉厚的没事宁可伤着他也别伤着自己。”
回头便是喻晋文一张温淡的脸。
视线对上的一刹那南颂神色微冷便收回了目光将医用手套摘下来进洗手间洗手去了。
喻晋文看着林鹿的伤一双黑色的瞳仁也暗了暗“老沈担心你的伤势让我过来看看你。”
几乎疼昏过去的女孩因为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原本失去光彩的眼瞳又重新焕发了生机“他有在担心我吗?他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
南颂在水龙头下搓着手她搓得很用力像是恨不得把手搓出一层皮来。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又冷又躁又酸又涩。
她也曾像林鹿这样明明知道爱的人不爱自己却还是会因为他的一句关心甚至一个眼神而心动恨不得脑补一万遍他是爱自己的!
可一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又怎么会让她受伤。
先爱的那个人总是输家。
爱得时间越长伤得也就越深。
早日抽身才是人间正道。
——
林鹿从急诊室转到病房麻药的劲一过又是一番疼痛。
南颂让她睡一觉“睡着了就不疼了。”
林鹿摇摇头她哪里能睡得着?
“grace医生你和喻先生曾经是一对是吗?”
她艰难地开口“我听护士姐姐说喻先生曾出过严重的车祸也高位截瘫过是你把他照顾好的。你们还结婚了是真的吗?”
南颂不知道这都是谁传出去的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在医院也是一样的。
她淡淡“嗯”了一声。
“结了又离了。”
“为什么?”
林鹿不理解“为什么会离婚?我能看出来喻先生对你是有感情的……”
“那你可能看错了。”
南颂眼底不起涟漪脸上也没有过多表情“他不爱我当初娶我只是遵从母命勉强娶回家做个摆设。至于现在……谁知道呢?”
她唇角泛上轻哂“或许是不甘心一个曾经那样暴烈地爱过他、眼睛里只有他的女人怎么突然间就离开了、不爱了。”
林鹿一双梅花鹿般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那你现在还爱他吗?”
南颂眼睫微抬眼底一片苍凉轻轻扯了下嘴角说了四个字。
林鹿一颗心狠狠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