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再一次惊讶了居然画了五年。
难怪叫人看着会有一种历经沧桑、一眼万年的感觉可是即便是十五岁那也是个少年啊。
“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还在从事这一行吗?”
作伪仿画这一行和其它绘画行当不一样不是多么光鲜亮丽的职业世人也大多不理解画作者通常深居简出不透露真实姓名和职业。
但南颂还是挡不住的好奇心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少年什么样的人物能够创作出这样一幅传奇的画作!
南三财一双沧桑的眸沉沉地看着南颂脸上写满惋惜。
“他已经没了。”
没了。
南颂眼瞳急剧一眯看着爷爷满目苍凉的模样只觉得一根神经在脑袋里跳了跳像是要冲出来一般。
劈的她头痛欲裂!
她低下头去看着手边的那幅画作画上一个个小人或笑、或喊、或怒、或叫他们在她面前都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形象。
他微微笑着轻轻喊着她的名字“小颂”“小颂”……
“小颂有没有很惊讶?”
“小颂你别不理我呀。”
“小颂从前是我不好你能不能原谅我?”
“小颂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小颂我死了你会为我感到难过吗?”
“……”
南颂浑身颤抖紧紧咬住下唇直到血腥的味道盈满整个口腔才让她从失神中慢慢清醒过来。
她艰难地动了动唇说话的一瞬间是失声的。
良久才发出一点点声响。
声音嘶哑如同裂帛“这幅画是他作的?”
“是喻晋文?”
南颂抬眸看向南三财哪怕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多此一问好像没有得到最后的证实一切都不可信似的。
南三财垂了垂眼帘他自己也从起初的不敢置信到后面的慢慢确信。
“是他。”
老爷子一锤定音。
是他。
可怎么会是他?
南颂摇了摇头努力想要把脑袋里混沌的东西甩出去“他的手我摸过指腹上厚厚的茧子不是假的。”
她手上的茧子是拿刻刀磨出来的而喻晋文手上的茧子是在部队磨出来的。
南三财道:“那是后来了。作这幅画的时候他还没去当兵或者也没想过以后会去当兵。文景逸说小时候的喻晋文对古玩和绘画都有浓厚的兴趣当时教他的绘画老师其实是个隐藏的作伪高手看中了他在绘画方面的天赋专门加以培养。这事除了喻行严和文景逸再没别人知道了。”
“那后来呢?”南颂拧了拧眉“他为什么放弃了?”
“据说是他那位老师得罪了人突然就失踪了下落不明到现在人都没有找到。这幅清明上河图也是他指导着喻晋文完成的。”
南三财将剩下的红酒仰头喝下“那些人应该是在他老师那里没找到东西就把目标放在了喻晋文身上他也差点遭到过绑架。文景逸和喻行严怕他出事干脆把他扔进了部队一来安全二来也是绝了那些人的念头手磨出茧子等同于放弃了作伪这一行慢慢的那些人也消停了下来。”
南颂听着喻晋文的这些经历想想他的手又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进她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她挂在墙上的那幅《定风波》。
那时他的眼神亮亮的她以为他是看到了古画的欣喜和惊奇。
现在想来那并不是惊奇而是怀念。
甚至还带着找到同类的惊喜。
同类……
她和喻晋文曾经的经历竟是那般相似。
究竟是缘还是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