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行事狠辣,嗜血残忍,自睿仁帝登基以来,一直为睿仁帝铲除异己,稳固朝纲,深得睿仁帝信任敬重,权势滔天。
举朝上下谁人不惧?
殿内的命妇贵女得知是摄政王驾到,各个都跟见了阎王似的,低下头颤巍巍地行礼。
长乐公主的嚣张气焰不复存在,她心虚地俯身问道:“皇叔怎么来了?”
宁王冷冷一笑,“本王要是不来,怎会知道长乐已经能掌管朝臣的生杀大权了?”
太后想为女儿说情,“摄政王……”
宁王抬起眼尾,像是才注意到太后一般,“太后也在?”
太后温和的笑容僵在唇边,“摄政王说笑了。”
宁王将玄玉扇背在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本王看到紫宸殿乱作一团,还想着是太后不在,无人主持大局呢。”
太后还要辩白,“哀家是……”
“太后真是老了,竟连区区的乞巧夜宴都掌控不住。”
宁王的话让太后彻底噤了声。
她确实有意放纵,无可推脱。
看到连母后都败下阵来,长乐公主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抖出一句,“长乐只是想搜身,没想杀人。”
“是吗?”
宁王盯着长乐公主,直把她看得汗毛倒竖。
长乐公主将头压得更低,“父皇赐我的点翠团花如意珠坠被偷了。”
瑟瑟寒意由脖颈处蔓延,爬满整个背脊。
长乐公主实在承受不住宁王的眼神凌迟,于是祸水东引,颠倒黑白道:“长乐不过是怀疑沐大小姐,不,沐将军。谁知她竟以下犯上,大动干戈,还将长乐的贴身宫女打伤。”
宁王忌讳朝臣藐视皇权,在宫内公然动武。前左右金吾卫大将军曾在宫中斗殴,就被宁王下令杖毙在午门以儆效尤。
被长乐踹过一脚的宫女蜷缩着身子,战栗不止。
宁王缓缓踱步,在沐祁归身侧站定,“你偷了长乐的坠子?”
长乐公主虽然腿脚酸麻,半臂尽湿,却还是寻得了些许安慰。
皇叔终究是信她的。
沐祁归说到底就是个奴才,想要与她斗,不过是螳臂挡车。
沐祁归否认道:“没有。”
长乐公主暗暗嗤笑。
沐祁归半句辩解也没有,就指望着皇叔会信吗?
“嗯,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