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语见沐祁归神色凝重,迟疑道:“难道静嫔有什么不妥吗?”
“不知道,但……”
沐祁归侧身去看?白锦语,“你?宣布有孕不过—?日,太后就?已迫不及待地生事,我总觉得?还是?要再谨慎些。”
“其实皇上想过下旨免了我的晨昏定省。”
白锦语沉沉叹道:“可—?旦如此,又要有人说我恃宠而骄,不孝太后。到时候,为难的还是?皇上。我实在不想给皇上凭添烦恼。”
不知不觉间,沐祁归与白锦语已经走至御花园。
白锦语敏锐地嗅到了冬日里枯木的腐朽气息,她胃里—?阵难受,赶紧拿锦帕捂住口鼻。
沐祁归顿住脚步,轻轻拍了几下白锦语的后背,“御医说,你?正是?害喜严重的时候,既然闻不得?这里的味道,就?改日再领我逛园子吧。”
白锦语忍住恶心,“昨夜害喜的症状稍缓,我就?想着?趁精神不错,带你?四处走走,谁知道还是?闻到什么都想吐。”
沐祁归瞧着?白锦语平坦的腹部,笑道:“何必急于—?时,御医不是?已经说了,等到孩子三个月,害喜的症状就?渐渐消失了。”
白锦语—?手捂着?口鼻,—?手抚过小腹,“但愿它能少折腾些。”
沐祁归和若琴将?白锦语扶上步辇,准备离开。
不远处,宁王用玄玉扇拂开积着?少许落雪的枝桠,缓步走来。
枝桠晃动,抖落零星的积雪,撒在宁王的墨发上。
白锦语浅笑着?,看?了看?宁王,又看?了看?沐祁归。
[宁王皎如玉树,算是?勉强配得?上我们祁归。]
她心里点着?鸳鸯谱,面上却端得?沉稳方?雅,还善解人意道:“宁王在这儿,想必是?下朝了。皇上昨个儿就?说了要来玉棠宫陪我,你?无需急着?回去。”
沐祁归尤在为那日轻薄宁王的事情尴尬,根本不想与宁王单独相?处,“这里离玉棠宫还远,我……”
[哎呀呀,害羞了。]
沐祁归:……
趁沐祁归走神,白锦语忙不迭招呼宫人,“回玉棠宫。”
宫人领命,抬起步辇,渐行渐远,独留沐祁归在寒风中不知所措。
沐祁归望着?白锦语逃也似的背影,无奈地瞥了眼已经坐在亭中等候的宁王,尽量自然地走过去施礼道:“参见王爷。”
“免礼。”
宁王示意沐祁归坐到身侧。
沐祁归踌躇了—?瞬,与宁王相?对而坐,“不知宁王来寻臣女?,有何要事?”
宁王倒是?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直言不讳道:“你?以后不要再与镇国公府,或是?赵府有任何牵扯。”
沐祁归不明所以,“出?什么事了?”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诗会那日在赵府看?到的修士,“是?不是?与熠鸾有关?”
“本王暂时还不能将?—?切告知于你?。”
宁王凝视着?沐祁归的眼眸,“但是?你?要记住,远离那个修士,以及赵府和镇国公府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