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沐祁归躲避着宁王的?注视,“我虽与镇国公府闹翻,但到底是沐家的……”
“沐家不配。”
宁王打断了沐祁归的?话,“你只是你自己,与沐家,与镇国公府都没有关系。”
沐祁归疑惑起来,“您真的?这样想?”
宁王眼底的?诚挚不似作伪。
“既然聊到了这里,我倒是想问问……”
沐祁归顿了一息,抬眸道:“为什么皇上始终压着遣我镇守雁陵关的圣旨?”
宁王语塞,“本王……”
他摩挲着玄玉扇,“本王误以为,镇守雁陵关非你所愿。”
宁王的?眸中浮出愧疚,“是本王拦下了圣旨。”
沐祁归愣在原地,像是想起了什么。
秋日里,她大病昏迷,混沌里曾隐隐约约看?到过师父来访。
师父的眼眸深处,是与宁王别无二致的内疚。
“摄政王,小丁子找到了……”
有侍卫匆匆赶来,俯身复命,扰了沐祁归的?思绪。
宁王察觉出侍卫欲言又?止,“有话直说。”
侍卫跪在地上,“属下?无能,小丁子已溺毙在御花园的湖里。”
宁王抬步要走,侧首看?到沐祁归还?在怔忡,叮嘱道:“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先回玉棠宫。”
沐祁归静望着宁王清寒的?背影,喃喃低语道:“师父,你与宁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
除夕夜,灯似昼。
烟花如瀑倾泻,映得夜空忽明忽暗。
睿仁帝在垂拱殿举办家宴。
除却还被关在熙芙宫的静嫔和林美人,所有后妃皆在宴上。
年年除夕,端王和其家眷都要进宫与太后一起过年。
是以,沐祁归跟着白锦语姗姗来迟,甫一进殿就看?到了端王和端王妃,以及……
与赵姝晴同坐的?沐昭瑾。
白锦语显然也注意到了沐昭瑾,与沐祁归附耳道:“赵姝晴是端王侧妃,来赴家宴,实属常理。那沐昭瑾是怎么回事?”
沐祁归与白锦语落座,“总归来者不善。”
白锦语浅浅笑道:“在宫里,有皇上和摄政王在,还?怕她翻出天来?”
二人正说着,沐昭瑾有意无意地看过来,颔首见?礼。
太后端坐在睿仁帝下?首,正与端王和端王妃闲话家常,瞧到白锦语已至温和笑道:“文昭容。”
白锦语施施然起身,施礼道:“臣妾来迟,太后娘娘恕罪。”
沐祁归默不作声地跟着白锦语行礼。
太后抬袖急道:“文昭容无需多礼。”
她望着白锦语,嗔怪道:“除夕家宴,哪来的什么罪不罪的?皇帝已与哀家说过了,你怀有龙裔,身乏无力也是常事。”
太后越是大度和蔼,就越显得白锦语仗着身怀龙嗣,不敬太后,还?要太后为她圆场。
睿仁帝端起酒盏,“文昭容虽然事出有因,但确实是来迟了。母后是六宫统率,理应训诫她一番。”
有睿仁帝转圜,太后也不能再拿白锦语迟到的事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