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执夷躬身为韶宁脱去鞋袜把人塞进被窝。
他吹熄了灯没有上床只是顺着月色静静看着她。红线悄无声息地爬上指尖执夷垂眸看向它:“你我的婚约”
“罢了你前尘尽忘。”动作间仙衣下滑露出腕间守宫砂他早在九万丈雪峰为她守身千年如今再等等也无妨。
他与她的姻缘早已定下不必急于一朝一夕。那夜是他太过急躁反而弄巧成拙。
韶宁睡得很不安生半梦半醒间感到有卷发落到脸侧。些许痒意让她别过脸一个吻正好落到唇角。
“老婆好甜嘿嘿”她嘟哝恍惚间梦到身在千金楼咂咂嘴翻过身继续睡觉。
他直起身指腹轻轻摩挲着薄唇积攒半日的怒火被一句呓语轻易哄好了。
被窝间探出一双作乱的手又被他塞了进去微凉的指尖在她眉眼间流连不可言说的执念在千年间浮浮沉沉终于在此刻凝结化形于无边缄默中再次发芽。
“韶宁我心悦你很久了。”
直接睡到晌午的韶宁伸脚把被褥踢到床下她滚到床边抬眼对上执夷冷冽的眉眼惊得又滚了回去。
她抱头缩在床角怎么回事怎么会看见尊上。
不确定再看看。
!
执夷在床侧坐了一夜闻声睁眼:“酒醒了?”
“昨日弟子酒醉如有冒犯还请尊上责罚。”韶宁心下骇然尊上是特地来逮她的吗?还是说江迢遥这个混账把她送到了尊上的斋房?
昨夜她还梦见偷得美人香吻不知有没有呓语或是冒犯尊上。她把各种坏结局都想了一遍列好了万种死法。
等一下要怎么求饶不会挑起尊上怒火?还是直接撞死在床柱上以求保全家人?
毕竟她家中上有一百八十岁老母(男妈妈)下有十八斤重小猫。
“午时已过收拾好回明净阁。”
他起身离去韶宁忙起床梳洗。她急匆匆收拾好自己出去时环视一圈没见着江迢遥。
“他行事孟浪已回明净阁受罚。”
果然如执夷所言她从轿辇上跳下后一眼望见门前斜靠着的江迢遥他右手被纱布缠得严严实实像个驴蹄子。
“我说什么江家主没有管你长老都把你手心打烂了。”
“还笑都怪你!”
她避开江迢遥的驴蹄子小声问:“你昨夜把我送到哪了?尊上什么时候来的?”
“我”他有苦说不出总不能直接戳破尊上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吧扯谎道:“我昨夜随意找了个斋房把你丢了不知道是谁的。”
“你!”
“我怎么了我我明日还要去悬夜海采星珠有得是苦吃呢。”江迢遥心烦意乱他不过就是从韶宁口中讨了点话这老东西折磨人的法子真多。
悬夜海离幽都不近不远星珠分布在海边海蚀洞内又细又小且不方便找寻需要在海水中摸索。
而明净阁掌手心的竹条淬了药伤口愈合很慢。若沾了海水江迢遥得疼上大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