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在右侧的手滴滴答滴着血液掌心一道狰狞伤口看起来像是被瓷片划破的。
韶宁忙拉着他回到主屋拿来伤药为他上药。主屋一片狼藉茶杯七零八碎地摔在地上茶水冲淡了上头的血液。
洛殊观低垂着目光满是自责:“想喝水结果摔倒了。”
他掌心残留着瓷器碎片韶宁小心地替他挑出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话出口韶宁就后悔了滚烫的眼泪落到她手背砸碎狐狸抽抽搭搭地哭着道歉生怕她不要他。
“不要赶走我我我马上收拾。”他想起身拿扫帚但踩到过长的衣袍直接滚入韶宁怀中。
温热的泪水滴到韶宁颈侧洛殊观干脆赖着不松手。“不要赶走我。”
“别哭别哭。我没说要赶走你。”韶宁为他抚背顺气毛茸茸的耳朵就在她脸侧不知道手感和猫的比起来怎么样。她心痒得像有一百只软软猫在抓“我可以摸摸耳朵吗?”
狐狸耳朵颤动耳朵尖一簇细长的尖毛扫过她鼻翼“可以。”
韶宁的指尖顺着狐耳流畅的曲线向下滑他的毛发被打理得很干净摸起来很光滑手感和爱炸毛的猫完全不一样难以比较。
手法逐渐大胆从顺毛摸改成拢住大耳朵挼韶宁目光下移落在他左右晃动的尾巴上。
猫摇尾巴是因为生气每次软软猫生气身后三条尾巴各摇各的像一簇炸毛的稻草在舞动。惹得韶宁连连发笑偶尔她会叫来魏隐之一起看可惜对方并不能感受到她的笑点。
拜托对一个现代人来说一只炸毛的胖猫配上乱舞的三条尾巴真的很稀奇。
眼前蓬松的大尾巴左右晃动倒是比猫赏心悦目。她问了个感觉很不礼貌的问题:“尾巴我可以摸一下吗?”
尾巴洛殊观眼神飘忽踌躇不决:“尾巴它”
“不可以吗?”韶宁有些失望。
“可以如果是妻主的话。”他的声音小若蚊蝇。话至一半垂着的狐耳倏地竖了起来:“妻主!”
“怎么了?”听见他说可以韶宁已经忍不住下手她摸到尾巴根从上往下滑“摸起来好舒服。”
感受到他单薄的身子止不住颤动韶宁问:“你哭了吗?”
“没有。”尾巴根是狐族的敏感点他想把从脊背一路向上爬的兴奋压下去不争气的尾巴反而翘起来乖顺地配合韶宁的动作。
妻主身上好香可是有其他人的味道他好想
“都忘了给你手上药了。”
他有点失望撑起身子老实把伤手递给韶宁。看韶宁低垂着目光为他上药身后尾巴蠢蠢欲动绕到韶宁腰侧虚虚把她圈在领域之内:“妻主今晚会留下来吗?”
“莫要听嬷嬷的她们误人子弟你年纪还小。”韶宁为他包扎好掌心的伤口又掀起他衣服给他换药。
她拿来药为洛殊观涂抹。他身上有不少旧伤可见洛家人送他来之前被好生养过一段旧伤好得七七八八留了几道无法愈合的浅痕。
“洛家人经常打你吗?”
洛殊观垂下鸦睫“只是偶尔。如果妻主不开心也可以拿我撒气——”以往他们打他一顿气就消了不至于把他撵出洛家。
素白指尖点在他唇间止住他未说完的话“你又不是天生的受气包我为什么要欺负你?”
她倾身而来时长发洒在他胸口洛殊观伸手去够韶宁刚巧起身收拾药罐。
“天色晚了你先休息其他事以后再说。”
长发从他掌心溜走如同一缕抓不住的风他再回神时韶宁已经走到门边急切喊道:“今夜不留下来吗?”
韶宁回头欲答门外响起敲门声魏隐之在叫她:“宁宁天色晚了。”
“你安心养伤我不打扰你。”
眼前门被阖上洛殊观歪头瞧见床头垂泪蜡烛低声道:“可是这是我的新婚洞房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