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隆庆帝微微点头殿前内侍立即捡起密信恭恭敬敬的呈给云轩。
云轩细细查看信件端详了许久始终皱着眉头。
一旁的晋王党立刻各种言语攻击而至云轩并不搭理。
又过了一刻云轩猛然抬头招来殿前内侍吩咐了几句内侍领会立刻找来了他所需之物。
一方烛台。
云轩将信笺展开放在烛台上用外焰来回慢慢细烤片刻后原本白纸黑字的墨迹变成了藏蓝色再继而蓝色呈现越来越明显最后成了宝蓝色。
信笺上的字迹颜色一变刚刚殿上操着一副正义之词弹劾宁远及宁家军的众人皆脸色惨白有人甚至求助似的望着晋王。
晋王也是一惊望向坐在殿上主位的隆庆帝心下立刻明了。
云轩将信笺交给殿前内侍朗声道:“这是产自歙县的特制漆烟墨若是臣没记错此种漆烟墨专供户部誊写卷宗且不得对外使用。”
隆庆帝接过信笺看了看又交还给内侍:“李承毅你作何解释。”
隆庆帝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慑群臣尤其是户部郎中李承毅。
“臣臣……”李承毅赶紧跪倒在殿上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剧情急转而下原本是宁家军通敌卖国现在矛头却直指户部而户部郎中李承毅与长公主作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拖下去让刑部彻查。”隆庆帝一拍扶案众人跪倒在地。
户部郎中涉案本该交由大理寺审理可此时云轩身为大理寺卿却涉案其中刑部尚书樊启接下此案时颇为不安。
直到退朝晋王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高位上的隆庆帝慢慢掩下了眼里滔天的愤懑之色。
单九州伪造的这封密信从封泥到信笺以及笔墨都无懈可击甚至连密信溯源都完美的做了手脚。自宁老将军从秋戎归国隆庆帝待他不如往年热络甚至于长公主为宁家军对黄定发难时都遭到隆庆帝阻挠晋王这才想要试探隆庆帝的底线把密信经由御史台交到隆庆帝手上不成想隆庆帝竟对宁家军信任至此甚至偷换了伪造的密信还折了他在户部的棋子。
晋王顿觉早朝时的自己像个傻子。
晋王府此时气压极低。
书房内晋王展开单九州的密奏紧皱的眉头才慢慢舒展然后提笔快速写下两行字封缄起来交给近侍送出。
做完这些晋王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今晚月色浓密云层厚重原本不甚明朗的夜空更是晦暗阴涩。
自隆庆帝即位以来因忌惮晋王和蔺郡王的势力向来都是礼让三分从未在明面上与之对立晋王以为此次诬陷宁远隆庆帝最后会用证据不足疑点甚多为宁远开脱届时打压新储的目的也算达成与帝权仍处相互掣肘之势可今日之举隆庆帝竟反攻一子且做局要彻查晋王在户部的势力。隆庆帝此举算是与晋王一党彻底撕破脸面。
晋王嗤笑一声隆庆帝以为立个黄毛丫头为储再给她配两个能上台面的驸马腰杆就彻底硬了此时撕破脸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来人。”晋王吩咐。
近侍立刻出现。
“将桌上的密件连夜送出去。”
“是。”近侍拿起密件上面赫然写着永安侯亲启没有片刻迟疑即刻出发。
永安侯邵丰蔺王妃的堂弟掌管着大齐东南边陲七成兵马。
山雨欲来风满楼远在峪山的卿言在睡梦中突然一惊。
“宁远宁远……”卿言唤着宁远的名字梦魇了。
一直在门外司职的思承即刻冲进房内。
“公主公主。”思承轻拍她。
卿言兀然睁开眼看着眼前一个模糊的身影似有相熟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立刻抱住他复又闭上眼口里不停呢喃:“宁远宁远我怕……我好怕……”
卿言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思承不知所措怕她受惊又不好推开只得僵硬着手拍着她的背嘴拙的轻声安慰道:“别怕别怕。”
好一会儿卿言呼吸清浅似乎安静下来又睡着了思承轻轻推开她想把她放回床上不料刚有动作又被卿言抱得死紧:“不要走我怕。”
“好我不走别怕。”思承无可奈何怕牵动她肩上的伤口只得轻揽着她继续安慰直到卿言再次安静下来也不敢动。
过了许久思承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细细一听便知是坠儿眼见坠儿就要推门进来思承看着大半个身子都伏在自己身上公主殿下不禁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