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桌子坐下轻轻捶了捶酸软的小腿这才接着说道:“易中地有个相好的。”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安静。
刘长义微微皱起眉头易镇山眯了眯眼睛两人都不了解易中地所以并没有擅自发表意见。
但是易海民听到这话身子晃了晃屁股下的椅子剧烈摇摆两下原本历经风霜已经腐朽的椅子腿咔嚓一声断掉了易海民摔在了地上屁股差点摔成八瓣。
他哎吆了一声捂着屁股痛苦的呻吟了起来易镇山眼疾手快连忙将他搀扶起来。
易海民觉得当着贵客的面丢了面子在被搀扶起来之后冲着刘花瞪眼睛:“你这婆娘胡说什么呢!易中地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找相好的。”
也难怪易海民这样想。
易中地别看是副村长房子和院子都是易家庄最好的虽然也是土坯房子但是他家屋顶上还扇了一半的瓦片围墙也不跟别家一样是那种篱笆院子而是真正的土坯围墙由隔壁韩沟最有名的泥瓦匠张师傅亲自带着徒弟忙活了半个月才垒砌而成。
易中地家里很漂亮却有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小气当然这个缺点对别人来说也许是缺点。但是对易中地来说他却觉得这只是一个优点。
易中地的小气从年幼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来了那个时候还是解放前易中地本是地主的小儿子。
地主拥有包括易家庄在内的周围五个村子的土地并且在县城里还有数家商铺可谓是家财万贯自身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一口气娶了五个姨太太这些姨太太每个人给他生了个儿子。
身为地主的儿子易中地从小就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每个月能领到十块钱大洋的生活费要知道那时候的大洋还是很值钱的像县城里的私塾教员们每个月的工资也只是十块钱。
别的哥哥们拿到那些大洋后都到街上的酒楼里喝花酒或者是置办华丽的衣物易中地跟哥哥们不同他拿到钱之后只花费一小部分剩下的全都攒了起来。
事实证明了易中地的做法是正确的后来鬼子来到易家庄附近地主本来已经投靠了鬼子甚至当上了当地的地保但是却因为跟鬼子军官抢夺一个歌姬得罪了鬼子军官。
在鬼子军官眼里他就是一条狗可以随时被抛弃。
所以地主就被鬼子杀害了。
县城里的铺子连带着易家的土地也全都被别人霸占了。
地主的家人顿时做了鸟兽散各自寻找自己的活路地主的那些哥哥们在产业被夺走之后生活陷入困苦之中很快在那些敌人的刻意针对下死死的死远走他乡的远走他乡。
只有易中地带着那些年积攒下来的钱财回到了易家庄投靠了一位舅姥爷从此之后在易家庄安家落户。
当然因为在解放前易中地家的产业已经全部被抢走了所以在评定成分的时候上面还是按照倒查三年的政策给易中地评定了一个贫下中农的成分。
易中地那个时候已经成年了比以前也更节俭了家里从来不炒菜要是嘴馋的话就拿出珍藏了半年的咸鸭蛋看上一眼。
等结了婚之后那个嫁过来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的媳妇儿因为多看了两眼咸鸭蛋竟然被他暴揍了一顿。
平日里易中地从来不购置衣物上面配发救济面粉的时候那些面粉袋子是棉布做的。
身为副村长的他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将那些布料搞到手然后让他婆娘剪裁成衣服的样子用布料缝起来。
另外易中地长得也很丑个子很低还一脸的麻子。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有相好的人呢!这不是开玩笑嘛?
刘花再次被丈夫训斥了反而不生气了嘴角微微翘起说道:“易中地这个老东西把你们都骗了要不是我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
听到这话易镇山顿时来了精神:“大嫂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长义也侧起耳朵易中地这个人不好对付要想让他主动将许大茂放出来肯定得抓住他的软肋。
然后以这个软肋相威胁。
刘花见自己成了众人的焦点神情也有些得意笑着说道:“这还是上个月的事情咱们那阵子青黄不接村子里的大锅灶也开不起来了各家都得自己寻找食物可是地里收获的时候粮食早就交到公社了谁家还有粮食啊。
所以我跟那帮子小媳妇儿就把主意打到了后山的榆树上。
咱们村后山有几十颗大榆树那些榆树皮如果剥下来拿到太阳下晒干的话碾成碎面可以做成窝窝头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好歹能够填饱肚子。
知道榆树皮能够活命后那些榆树很快就剥得光光的不得已我只能拎着镰刀往远处寻找。
就在我路过一个山坳的时候看到易中地偷偷摸摸的往远处走去。
易中地的出现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想啊易中地可是小气鬼还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并且当副村长的时候还掌管咱们村的粮仓。
据说易中地没少往家里偷粮食都藏在隐蔽的地窖里。
咱们全村都可能断粮唯独他家不可能。
那么他这个时候上山到底是干什么呢?
于是我就紧紧的跟在了易中的后面。
这一次足足走了十几里一直走到距离韩沟七八里的地方易中地才停下脚步。
他站在原地左顾右盼一阵子好在我机警一直偷偷的躲在后面才没有被他发现。
易中地发现没有人跟着这才朝着树林深处打了个口哨。
很快树林深处钻出一个俏媳妇儿两人抱在一起竟然亲起了嘴咿呀可羞死人了!”
刘花这会想起那个时候看到的情形还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生性保守的她从来没有想到人们竟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作出那种事情。
实在是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