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桑枝夏杀鸡儆猴震慑了农场中人一番在无数或惊惧或解恨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农场。
王杰不动声色地擦去额角的冷汗眯眼看了看还挂在打谷场上的人苦笑道:“东家这回是真的动了怒了。”
在农场中干活儿好几年的人都不曾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得面无人色的更是不在少数。
饶是王杰等人自诩见过不少世面此时还是不敢把目光往打谷场上的高架上放。
云贵倒是淡然许多:“你我既然是心甘情愿地签了卖身契那身家性命就都是东家的一句话说了算生死都是遵东家的意思来该死的人无需怜悯。”
王杰哭笑不得地摸了摸鼻子:“我当然知道是这么个理儿。”
“我只是觉得现在正是多事的时候人心不稳东家再这么雷霆杀之只怕是会吓破了其余人的胆子。”
“要是都吓得战战兢兢的那咱们的活儿可就不好干了。”
云贵不解地看了王杰一眼疑惑道:“有威慑在心头这不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儿么?怎么就不好干了?”
“要是干不下去的那就趁早滚蛋东家又不曾逼迫谁必须在这里待着。”
在农场里虽说有卖身契做钉子可大多数情况下来去都是自由的。
只要是下定了决心自己不愿意在这里继续干的只要说得出自己的理由在不带走农场中任何一物的情况下就可以解契离去。
这样的条件不管放在哪里都是绝对宽松的桑枝夏不曾为难过这种想走的人。
但要是背主还反手插了前主家一刀的那就另当别论。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云贵面色冷硬一看就是没有跟王杰继续闲扯的耐性。
王杰无可奈何地嗐了一声耸肩道:“罢了罢了我争不过你。”
“不过你说的也不错东家这样的确是能震慑住一部分人浮动的心思咱们当下人的哪怕是觉得罪不至此也只能是俯首听命了谁让咱们是在这儿卖命的呢?”
云贵下意识地觉得这话不妥。
但云贵是出了名的嘴笨辨不出长篇大论顿了下什么也没说就自去忙了。
王杰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整理好表情朝着扎堆说话的人走了过去挥手驱赶:“都散了散了不许聚在这里瞎说……”
桑枝夏离开了农场后没回家反而是直接命人驾车送自己进城。
马车里桑枝夏很不放心地抿紧了唇:“齐老苏文生真的没事儿?他会不会……”
“不会。”
齐老嫌弃地白了桑枝夏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可以质疑我的道德低下但烦请你别质疑我的医术好么?”
桑枝夏顿时一噎。
齐老不耐地啧啧出声:“那小子身子骨是弱但灵初也没下狠手啊。”
“我都跟你说了就是点儿皮外伤只要好生养一养不出一个月就能见好了。”
苏文生是这场大戏中开启大幕的角儿。
要想显得桑枝夏的愤怒很真实今日的农场就必须见血。
饶是事先做了许多准备齐老也在第一时间给替换出来的苏文生诊治上药桑枝夏想到那个血淋漓的人影还是没忍住叹气:“我不是质疑您的医术只是自己忍不住心虚。”
好端端的人就为了能让场面看起来更真切些做戏给彭远亮看二话不说就把人抽成了血葫芦。
打人的命令还是自己下的桑枝夏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亏心。
齐老不以为意地说:“大男人一身硬骨头抽一顿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