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敌人就是临时的朋友直到共同的敌人彻底消失。
顾轻舟眼眸微沉似寒冰般滑过司慕的面颊带着寒意和锋利:你母亲的信同样会通过我的手!
司慕瞳仁微微收缩。
他沉吟良久。
他在外总是一副冷漠的模样却罕见厌恶和鄙夷的神色独独将这幅面孔展现给了顾轻舟。
顾轻舟也是罪有应得。
拿来吧。司慕沉思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把顾轻舟的信取了过去。
他打开看了看一眼撩过去是顾轻舟的字迹没什么惊喜的。
顾轻舟是不会把他母亲的信交出来的。
已经没事了少帅自便吧。顾轻舟垂眸给她的狼狗喂了一块牛肉干。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淡她身上有种奢华的贵气。这贵气带着腐朽带着暮气沉沉像极了消失十几年宫廷的女眷。
司慕打了个寒颤顾轻舟身上的诡异让他很不舒服。
信很长司慕来不及看完确定是顾轻舟所写他胡乱揉成一团塞到口袋里。
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想和他结婚是司行霈的阴谋吗?
你在帮他搞什么把戏?司慕站起身居高临下的问。
顾轻舟没有抬头轻轻抚摸着木兰的脑袋隐藏在浓刘海之下的面目和眸子都格外平静。
我没有帮他他杀了我的师父和乳娘我在报复他。顾轻舟声音像一层琼华澄澈而清冷孤零零的照耀着大地。
她透出难以言喻的冷寂和孤独。
司慕眼眸微敛不再言语。这件事司慕的情报系统已经告诉了他因为司行霈给顾轻舟的师父和乳娘立了墓碑有心人都会知道。
告辞。他冷漠道。
转身离开之后顾轻舟略微坐了坐有种不知身在何方的迷茫。木兰温顺依靠着她。
等顾轻舟想要站起身时她听到了敲门声。
叩门声清脆、简短。
心头一缩她担心进来的人是司行霈眸光顿时凝聚了寒霜口袋里的勃朗宁掏了出来。
请进。顾轻舟道。
门被推开还没有看清楚面容顾轻舟就瞧见了穿着长衫的腿迈了进来一双布鞋干净素淡。
顾轻舟心神微收。
她客气站起身:霍爷。
来者是霍钺。
霍钺颔首面上没什么笑容坐到了顾轻舟对面的太师椅上点燃了一根雪茄。他没有和顾轻舟说话直到吐出一口烟雾他才说:轻舟你节哀阿静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顾轻舟道:多谢您。
她对霍钺始终有点像晚辈对长辈般的敬重。
你今天在这里见司慕司行霈回头就会派人来打听你说了什么。霍钺又吸了口雪茄。
顾轻舟道:无妨您只管告诉他我没什么不能对人言的事。
霍钺脸上笑容不多静静望了她一眼旋即撇开了目光。
他这一眼意味深长:轻舟你和司行霈怄气也别嫁给司慕。你这样的姑娘配司慕太可惜了。
他不是听到了顾轻舟跟司慕说我们结婚吧而是猜测或者说担心。
他在提醒她。
顾轻舟微怔。
况且这世上没什么仇恨值得你拿终身来赌。霍钺又道。
顾轻舟没有接话。
她仿佛有点敏感能猜到霍钺的话风要往哪边吹。
她想说点什么打断霍钺时就听到霍钺道:轻舟你怎么不来跟我寻求帮助?我应该比司慕有能耐吧。
霍爷您跟司行霈是朋友我怕您为难。顾轻舟道您是重情重义之人我不能让您背叛朋友。
霍钺眼芒微动。
这点波动很轻宛如蜻蜓点水般片刻就归于平静。
况且我没有想过嫁给司慕。顾轻舟道女人的身体不是拿来卖的。卖过一次人就彻底废了。
霍钺唇角略有略无现出几分淡笑。
你这样通透我就放心了。霍钺道不要做傻事轻舟。
顾轻舟嗯了声。
她轻轻抚摸木兰的脑袋。
霍钺问她:这是狼吗?
嗯。顾轻舟低声。
霍钺一眼就认得出这是狼亦或者说他清楚这是司行霈送给顾轻舟的。司行霈那么变态的人他不会养只狼狗。
最能和司行霈势均力敌的人是霍钺。
可顾轻舟没有找霍钺结盟她有自己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霍钺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