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肯定会声誉扫地不管是在社会上还是在军中都毫无尊严了。
杀妻是很恶劣的行径。
顾轻舟出了客房深深吸了口气。
这段路没有月色亦无路灯黢黑得叫人毛骨悚然。
空气微凉有淡淡木樨的清香。
风过树叶簌簌。
顾轻舟被枪打过的伤口在司夫人的那席话之后莫名隐隐作痛。
医生说过她可能会有心理创伤。
可她克服了。
然而司夫人的话叫她很恼火情不自禁想起当时挨枪的情景来。
顾轻舟越想情绪波动越大那砰的一声枪响顿时就在她耳边炸开。
她脑子里嗡嗡的。
顾轻舟实在受不了她没有照原路返回而是往更黑暗的地方走。
她似乎想找个地方藏起来越黑暗的地方越能给她安全感。
她知道这种感觉很快会过去的她不能叫人担心。
她要藏一下冷静一点。
她深深吸气。
而后她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真的?女子声音俏丽柔婉我才不相信呢。
当然了。顾轻舟继而听到了司行霈的笑声你当每年是谁给你寄了衣裳的?
我以为是阿爸啊!女子继续道。
是司芳菲。
顾轻舟冷静下来。
她抬眸看到不远处的后花园凉亭司行霈和司芳菲并排而坐司芳菲把头歪在司行霈的肩膀上。
阿哥我想吃你煮的鲜虾馄饨。司芳菲道。
司行霈道:好啊。我煮的馄饨是有秘方的。
什么秘方?司芳菲笑问爱吗?
司行霈大笑极其爽朗。
顾轻舟愣在那里。
她的脚步倏然发沉。
那是芳菲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就像顾轻舟和顾绍一样。
顾轻舟若这样都多心就实在太丧心病狂了。
可她的呼吸莫名更加重了。
她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这会儿却鬼使神差的疼了起来。
她急匆匆转身离开。
司行霈警觉回头。
怎么了?芳菲问。
司行霈笑道:没事方才好像有人过来了。
不是佣人就是散场的宾客了。司芳菲笑。
司行霈转回脸。
阿哥我要去再你的驻地玩。司芳菲笑道你的房间我要帮你重新布置。你以前房间的家具都是我摆的。上次去太匆忙了。
行啊。司行霈道这次跟我走?
司芳菲却沉默了下。
她还要跟父亲回南京。
我得跟阿爸请假司令部很多事呢我要交代清楚了再去你那里。司芳菲笑道。
司行霈哈哈大笑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女孩子家你哪里来的事业心?
司芳菲道:这叫责任心。
司行霈表情微静。他一瞬间想起了另一张俏丽的面孔。
她也是很有责任心的女孩子。
有责任心好。司行霈道女孩子家也要努力上进才能被人敬重。
司芳菲静静看着他的面容。
她倏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颊。
司行霈笑。
司芳菲道:阿哥你最近好像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司行霈问。
你的风流韵事好像减少了。司芳菲道。
司行霈失笑。
他跟司芳菲关系很好在司行霈的心中司芳菲既是他的妹妹更像是他的女儿。
当初司督军把两岁的司芳菲抱到军营然后住了两年。
那两年里司行霈经常要照顾芳菲就像女儿一样帮她洗澡、喂她吃饭。
胡说八道。司行霈道我一直不风流。
司芳菲抱住他的胳膊靠得更紧了几乎要把自己贴到他身上去。
司行霈笑道:你还是这么粘人!
我不是粘人我是粘你。芳菲道阿哥你把我带走吧!
行跟我走!司行霈笑道正好可以给你嫂子作伴。
我嫂子?司芳菲的声音轻了很多好似用力就会失控一样我要有嫂子了吗?
是啊。司行霈道。
谁家的姑娘?司芳菲问。
司行霈捏了下她的脸:这个不能告诉你。等成功了你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司芳菲狐惑阿哥我想知道!
司行霈却愣是不说。
司芳菲肃然不想说话了软软靠着司行霈沉默了起来。
司行霈的心中却是另一番光景。
他再想顾轻舟:现在顾轻舟那边的应酬结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