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因为紧张，依旧紧紧地抓住床单。
因为抓的时间有些久了，手指关节都因用力有些微微泛白。
房间里的烛光摇曳，柔和而温暖，照亮了悠子衿脸上的不知所措。
她是真的没有想过，谢君之会有如此的想法？
她一直以为，他对自己算不得讨厌，但也没到要和自己共度一生这个地步吧……
他一直以为他对他的妻子的要求很严格了。
至少，不是像她这样的乡下丫头……
可是，她和他，怎么就出现了今日这个场面呢？
她还从未想过不与他和离，一直待在国公府生活一辈子的事情。
虽说自己近来与他相处还算融洽，若是一直下去倒也未尝不可？
反正她也没有喜欢的人。
而谢君之这人，从人品、外貌，再到家世，确实无可挑剔。
如若可以一直是他，确实可以考虑一番。
但是，现在就让她回答，鬼知道如何回答？
悠子衿的目光游离着，不敢与谢君之对视，好像这样就不会太紧张。
“我……”悠子衿深吸一口气，声音却依旧带着一丝紧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关系，你慢慢说。”谢君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让她放轻松，引诱着她说话。
闻言，悠子衿闭眼沉默了一会儿。
在摇曳的烛光照耀下，她的脸上泛着一层柔和的光辉，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就在谢君之以为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悠子衿忽然睁开了双眸。
眸子里干净透彻，就连刚刚紧张的情绪都被她一收而尽。
然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微抬着头，对上谢君之的视线。
“为什么呢？”她轻声问道。
声音中带着疑惑不解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得期待。
“你不是一直都反对国公爷的决定吗？而且我们之前已经商量好了，和离对我们来说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
她看着他，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
谢君之听了她的话，眉梢微动，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
等他再抬起头时，眼眸里的异样已完全消失，“我是曾经反对祖父的决定，但我反对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你。”
“而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无论是谁，我都会反对。”
谢君之微叹了口气，“你或许你也听梅之说过，我们兄妹俩小时候的事情……或多或少受我父母的影响，我甚至之前从未想过要成亲。”
说着说着，谢君之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将悠子衿当成一个知己一样，吐露着自己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将视线从悠子衿的脸上收回，微微转过头平躺着，不再之前那样咄咄逼人的语气，而是声音变得冷静平淡。
他薄唇轻启，眼眸里透着疑惑，“我一直不明白，成亲是为了什么？”
“是像我父母一样，为了传宗接代；又或者是像姑母那样，为了家族的荣耀。”
“我身边的人，好像都是在为了迎合别人的期待而去成亲的……”
“我不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