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胡观和李景隆都是一愣,然后彼此对视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景隆还好些...
而胡观则是愣在当场。
这是根本半点征兆都没有,就突然而来的喜事儿!
李景隆心中转转,开口,“万岁爷,臣斗胆请问,是哪家....?”
“哎!”朱允熥苦笑摇头,“景川侯曹家!曹炳之子,侍卫曹小强!”
“遭娘瘟的!”李景隆心中骂道,“他们家这是祖上积了什么德了?大明朝最好看那朵花,还他妈真就落在他们家这一大泡牛粪上了!”
“啊?”胡观大惊,一句话脱口而出,“他们家一窝活土匪......”
说着,在朱允熥不满的目光中,赶紧低头,把剩下的话咽回去。
朱允熥低声道,“怎么?朕听你这话,好似对曹家有些不满?”
“臣不敢!”胡观赶紧道,“其实都是些陈年旧事!”说着,顿了顿,低声道,“臣小时候,没少被曹炳他们欺负.....”说着,委屈道,“他们家儿子多,臣又打不过他们.....”
“要这么说来....”朱允熥笑笑,“你那一代人中,京城的勋贵子弟里,好像就没有没揍过你的!”
“呵呵!”胡观抬头,尴尬的傻笑。
这时,李景隆在旁开口道,“要说这曹侍卫,其实臣也是暗中观察过的!”说着,顿了顿,“臣是领侍卫内大臣之一,掌管紫禁城的防务,而这侍卫又是御前之人,所以臣对新晋的侍卫,都要格外留心!”
“这孩子怎么说呢?粗看吧,跟其他勋贵家的子弟相比是格格不入!但细看呢,不但半点毛病挑不出来,且越看越是亲切!”
“前几天在侍卫处的时候,臣还跟曹炳说,这孩子臣是越看越喜欢。”
朱允熥忽然开口道,“你喜欢他哪点?”
“憨厚不做作!”李景隆正色道,“实诚!”
“哼!”朱允熥哼了一声,“你倒是挺会看人呀?”
李景隆马上低头,随即又道,“要说缺点吗,也不是没有!你孩子黑不溜秋的,看着就....就缺那么点贵气!而且个太高,显得....呆。”
胡观眼珠转转,“对对对,人大呆,狗大愣!”
李景隆继续道,“也不知曹家祖坟冒了什么青烟了?宝庆公主给他家,那是绝对的下嫁了.......他们家简直是....抄上了!”
说着,笑道,“万岁爷,臣估摸着这会曹家人都得被曹炳给拉起来,在祖宗牌位前跪着磕头呢!”
“您瞧吧,而且明儿一早,只要是宫门刚开,曹炳就得进宫给您磕头来!”
说到此处,李景隆又顿了顿,赶紧道,“万岁爷,臣以为这事还是先派人知会曹炳一声,旨意还没下来呢,他可别就先弄得满朝皆知....”
朱允熥狠狠的咬了一口菜,“他应该不至于傻到那个地步吧!”
“他外号就是曹傻.....”胡观刚要说话,忽感觉桌子下面被李景隆狠狠的踩了下脚。
“老子巴不得你曹炳到处胡咧咧!你看我收拾不收拾你就完了!正愁没借口修理你呢!”
朱允熥心中暗道一句,又看看面前两人,“说正事儿!”
说着,他擦了擦手,正色道,“筹集一千万银子,三十万黄金,记住都是现银!”
“臣五日之内,定筹措完毕!”胡观正色道。
“皇上对宝庆公主,真是没话说呀.....”李景隆心中暗道,“这钱,定都是给公主的嫁妆!”想着,他忽然心中一动,“嗯.....又是一个花钱的好机会呀!正好可以随重礼,稍微挽回点在皇上心中的印象!”
别看他刚才跟皇帝说话有说有笑,可心中忐忑着呢!
毕竟,这次是他宦海生涯之中,败得最惨的一次,也是最不值得的一次。
“这一千万,拿出八十万来,分别交给户部,记在太子名下五十万,二皇子名下三十万....”
“嗯?”
闻言,李景隆心中一愣,“不是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