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缓缓抬起朝向观众席的右手，撑在李萱宁身后的墙上，臂弯正好能挡住两人亲近的关键部位。
两人凑得很近很近。
程昱的头微微偏着，唇就在李萱宁的唇边不到一厘米的位置，他的呼吸轻轻喷在她的脸上，像一根羽毛在一下一下地撩着她的面部肌肤。
李萱宁没敢闭眼，因为靠得过近，她仿佛能听见两人混在一起的心跳声。
他垂眸看进她的眼里，深情款款。
不知此时的他是戏中的周岩，还是戏外的程昱？
李萱宁长长的眼睫毛一下一下地扑闪着，她出戏了，眼睛不敢直视他，故意闪躲。
台下观众的欢呼起哄声很高涨。
这一场已是终场戏，但闭幕的音乐却迟迟没有响起。
李萱宁有些待不住了。
程昱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没动。
两人僵持着这个动作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耳边传来闭幕的声音。
李萱宁闭上双眼，松了一口气。
程昱看着她，唇角有浅浅的笑意，用嘴型轻声和她说：“结束了。”
李萱宁下意识地点了下头，却不料两人距离太近，她突然这么一动……
她和他的……唇……竟毫无预兆地轻轻摩擦了一下。
李萱宁愣了。
程昱也愣了。
李萱宁脸蹭的红了，下意识地往后躲，想要拉开和他的距离。
奈何……身后就是墙，早已没有再往后躲的空间。
程昱眸底里泛着光，这一刻他的心是雀跃的。
这个意外，来得倒是挺惊喜啊！
前方报幕员见他们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没有什么动静，心下奇怪，诶？这两人是亲上瘾，出不了戏了吗？
可……观众还看着呢！
你们亲亲也得有个度啊！
“咳咳！”报幕员举着麦克风大声地清了清嗓子，“让我们掌声有请各位演员们！”
场下随即响起哗啦啦的掌声。
动静这么大，程昱飘远的思绪被强硬拉回来。
他放下撑着墙壁的手，直起了腰身。
李萱宁眼观鼻鼻观心，有些局促，不好意思直视他，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刚刚那是纯属工作意外……”她低声解释了一句。
虽然知道解释意义不大，但她还是下意识地解释了。
“我知道。”程昱眸光温柔，瞥见她因为刚刚抵在墙上，脑后的发髻有些乱了，他抬手给她大致整理了一下，低声浅笑着说：“但这种意外，我不介意多来一点。”
李萱宁：“……”
“你先出去还是我先出去？”程昱替她理好发髻，笑问。
李萱宁偏头，“你。”
程昱见她依旧局促，便依了她，先行从狭隘的空间里出去了。
高大的身躯终于撤离，李萱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愣了几秒，然后才跟着出了这方空间。
所有演员在舞台上站成了一排，朝着观众微微鞠躬，这场话剧就到此谢幕了。
程昱拿着麦克风凑到嘴边，第一个点了程老的名，“爷爷，终于亲眼看我演了一场戏，这下心愿了了，您老人家满意了吗？”
程老嘴角带笑，表情却依旧傲娇，蹙眉认真地发表着观后感：“算满意了，演技很好，我差点真以为你们已经是一对夫妻了。”
程老的话，惹得场内的其他人哈哈大笑。
“德翰啊，要我说你在这块就没经验了啊，撮合撮合他俩不就能假戏真做了嘛！”
“就是啊，程昱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找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