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撵他走的夏天:“那你继续留下来陪我。”
顾岑玺低笑了一声,蹲下身,伸出冷白如玉的手指,捏着夏天软白的脸蛋。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看进她的眼底,声音低沉,欲里欲气。
“你让我我就陪,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
夏天垂下眼睫,不看他:“我也没有非要你陪我,如果你不想陪我,你就走吧。”
她红艳艳的嘴唇微微嘟着,伸手去拍他夹起他脸蛋的大手。
顾岑玺看着小姑娘这个样子,觉得真是神奇:这小丫头还自己委屈上了。
他又没说不陪她,真是个娇丫头。
顾岑玺:“别撅着嘴了,我哪敢不陪你。”
夏天撅起的嘴唇变成了上翘。
顾岑玺环顾帐篷的四周:“你这个帐篷的位置不安全,正好位于大树底下,有被雷劈中的风险,需要换一个帐篷住。”
夏天问他:“换到哪个帐篷住?”
顾岑玺回:“明知故问,还能换到哪,当然是住我的帐篷。”
夏天点头:“嗯。”
两个人打开帐篷的门帘,往外看。
此时的帐篷外,一片狼藉。
雷雨把地面淋透,原本平整的土地变得坑坑洼洼,泥泞不堪。
顾岑玺的黑色系带军靴踩到地面上,鞋底立即沾满黄色的泥土。
夏天从帐篷里探出脚。
没等她的脚踩在地面上,顾岑玺就把她横抱起来。
“地面脏,我抱着你过去。”
夏天也不想弄的一脚都是泥土:“谢谢。”
顾岑玺:“谢什么谢,现在每天都跟我说谢谢,你说的不累,我听着都累了。”
夏天微怔:这人真是,连跟他说谢谢,他都要怼。
其实,顾岑玺只是不希望她跟他太过客气。
他很想跟她回到从前的状态,她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甜甜地喊他岑玺哥哥,使唤他使唤的理直气壮。
他怀念那个肆无忌惮的小姑娘。
顾岑玺想到这些,叹了一口气。
夏天问他:“你怎么了?”
顾岑玺说:“没什么,我一听到你跟我说谢谢,我就心情不好。”
顿了顿,他问她:“能以后别跟我说谢谢吗?”
夏天沉默了几秒,回说:“好。”
顾岑玺漆黑的眼睛闪动星光。
顾岑玺刚把夏天安置到他的帐篷里,帐篷外忽然传来惊慌失措的喊声:
“沈教官!顾教官!有人受伤了!这地上有血!”
顾岑玺忙往声源处走。
夏天想跟着他过去,顾岑玺制止了她,让她待在帐篷里。
顾岑玺来到血迹地点,就是夏天帐篷后面的位置。
几个男学生和沈吉利正站在那里。
泥土上面有一摊鲜红色的血迹,根据颜色判断,是刚流的血。
沈吉利指着地面的血迹给顾岑玺看:“顾队,我问过我们班的学生了,都没有受伤,那这血是谁流的?”
几个男同学回:“该不会是森林里的动物被雷劈中,受伤流的吧。”
顾岑玺往四周看,便看到了旁边的一处被折断的树枝。
顾岑玺心里早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他转而面向沈吉利:“你在营地负责学生们的安全,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沈吉利回:“是!”
顾岑玺朝着新闻系所在的营地走过去。
他刚踏进新闻系的营地,就听到了营地里慌乱的声音。
“依依!你怎么伤的那么重!”
“依依,你的背上都是伤口!还一直不停地流血!”
“依依,你是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
云依依因为不停地流血而脸色发白,嘴唇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光泽。
“我就是一不小心被掉落的树杈子砸中了,我没事。”
同学们很担心地看着她:“你在哪个地方被树杈子砸中的?”
云依依回说:“就在营地外的路上,我本来还想散散步溜达溜达,没想到突然就‘中奖’了。”
同学们紧张地看着云依依:“这么倒霉的事,依依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要是我中这种奖,我不得哭死!”
“依依,你真是太坚强了!”
因为带教的教官是男的,不方便帮云依依处理伤口,所以女同学按照教官的指导,帮云依依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处。
可云依依现在这情况,脸色惨白,看着真是让人担心。
所以新闻系的两个教官决定,带着云依依先下山,先把她背上的伤治好再说。
只是,两个教官不能都下山,一个教官带着两个男学生,两个人轮流背着云依依往山下赶。
四个人正要向山下出发,一个落拓昂臧的身影站在他们面前。
顾岑玺:“我和你们一起下山。”
云依依看到顾岑玺,灰暗的眼神变得晶亮:“顾教官,你怎么来了?”
顾岑玺直言:“我不想欠别人。”
云依依倒笑得很淡然:“你没欠任何人,我只是做了我觉得对的事。”
她挡下那个掉下来的树枝,并不全是为了顾岑玺,也为了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