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一伦那一双剑目深了几许,像突然间降成了幽深的漆黑夜色,黑的瘆人。
他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几分。
骨节突起,筋脉横跳,
惹得周围的温度都给降了下来。
黑爷今天叫干儿子来是挡个酒的,锦上添花的。
没想到干儿子还能降温降燥。
“一伦!”
黑爷沉着嗓音微微提点了一下,
一只大脚伸出来,又狠狠踢了黑一伦一脚,这一次是下了重脚。
比上次还重!
小丫头不仅是自己的财神爷,而且自己也拿小丫头当孙女来往的。
这黑一伦今天怎么回事?
老出岔子,
向来稳重,泰山崩于面而面不改色的黑一伦,今天好像特别容易被刺激到。
动不动,就把喜怒挂在脸上,
这可不是一个稳当的中年人干的事情。
“干爹,我知道轻重。”
黑一伦终于被黑爷的一记无情脚,给踢醒了。
不过,那双眸子还是黑如深潭,像是压抑着翻江拍岸的浪花。
“那我继续说说那家首富吧,这事儿,我也是听一个老大爷讲的。”
傅秋语把锅扣在了云启云大爷的身上。
“他小名叫牙子!”
黑一伦眉心猛然一跳,但他没说话,继续洗耳聆听,大手紧握。
“老大爷一直跟着那家人。”
“听说那家人在合城是风云人物,有两子一女,对了,还有一个养子!”
“那家人的女儿婚后生完孩子不久,就病故了。”
“前些年,这家人突遭变故,几乎可以说是家破人亡,老大爷的儿子忠心护主,也被人给打死了。”
“据小儿子掉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据说大儿子是落了水,淹没了,听说有人捞了,却没有捞着。”
“老头儿老太太被放到了西北林场,条件最恶劣的一个村子里,听说那里没有水。”
“都是靠天吃水的人。”
“还听说,那家人女儿生的孩子是个女孩儿,自从外家没落后,开始被人面兽心的继母和继父虐待,也是生死未知。”
“不过,好在,那女孩儿后来下乡了,然后又来了京城。”
傅秋语抿抿嘴角,看了眼眸底倒映着她影子的黑一伦,她问:
“黑大伯,您听说过吗?”
黑一伦大手死死的攥着茶杯,剧烈的晃动着,茶杯里的水已经洒出来一些。
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像是暴风雨突来的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
黑爷刚要再踢黑一伦一记重脚,
结果,
笃笃笃,敲门声再次传来,
接着,服务员将一位干净利索的年轻人带了进来。
黑爷赶紧收回桌底下欲踢向黑一伦的脚,站起来,走向门口,迎向谢刚:
“刚子,快过来,好久没见,又瘦了!”
“黑爷爷,您更精神了!”谢刚倒是个会说话的。
他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傅秋语,还有黑一伦。
看到黑一伦的时候,他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们以前就见过,
当看到傅秋语的时候,就愣了下,
这姑娘长的也太漂亮了。
难道黑爷爷想给自己介绍对象?
买地皮动辄几十万,一个这么小的姑娘哪有这样的实力购买?
难道黑爷爷真的想给自己介绍对象?
也学他妈那一招,先说谈事情,结果就是介绍对象!
一想到这里,
谢刚看着对面那一张如花的小脸,就有点晕乎乎的。
跟喝了小酒似的。
大脸还有点红。
黑爷拉着谢刚坐在自己的另一侧,还让谢刚挨着黑一伦,方便俩人喝酒。
他可不愿意让傅秋语喝,
女孩子家家的喝啥酒,
一会晕了,就会出丑,不好!
所以,他坚决不让傅秋语喝酒,让一伦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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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坐定,
接下来,
黑爷开始给大家互相介绍:
“刚子,一伦就不用介绍了,你们见过面。”
“黑爷爷,谢谢你和一伦大哥这么多年一直接济我们母子俩!”
“都是自己人,哪有接济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