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霜弥没反应,朗清奇怪地把手伸到她面前晃了两下。
“喂,你是不是傻掉啦?”
朗景淮挽了挽袖子,走上?前来:“幺儿?昨晚没休息好?”
霜弥的眼?神剧烈震颤了一下,如同被石子砸破的湖面。
若说?最无法面对的……当然?是二师兄。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么清冷强大的二师兄,怎么会愿意变成狼身让她像对待宠物?一样搓揉?每每想到那些画面,霜弥就感觉自己的心脏里像长了一只小虫子,爬来爬去,痒得恼人?。
朗景淮负手站在她面前,目含关心,霜弥整个僵硬得像根木头,连退几步,最后寻了个空钻出?去,一溜烟跑远,不见?人?影。
朗景淮眼?睫颤了颤,表情空茫了一瞬,山风吹来,衣袂翻飞,胸口一阵透心的凉意。
朗清挠挠头,颇为奇怪地凑近二师兄,问:“师兄,你和小师妹吵架了吗?”
方才,小师妹分明是再明显不过地躲着二师兄。
朗景淮下颌线微微绷紧,以坚决的口气道:“没有。”
没有?那岂不是更加奇怪。
朗清还要再问,却被郎胧从?身后拦了下来。
郎胧摇摇头,偷眼?看向朗景淮。即便?是他们经常调皮捣蛋的,也从?没看见?过二师兄如此这般难看的脸色。
二师兄现在,很不高?兴,还是不要去触这个霉头了。
朗幽眨眨眼?,对眼?前的一幕显然?也是很莫名其妙。原先小师妹最黏景淮,今天怎么看到他就跑。朗幽忽然?联想到昨日朗景淮到他屋中小坐,志得意满地一再要自己吹捧他和小师妹之间的友好关系……
朗幽忽然?打了个寒战。对于自家的二师弟,朗幽是很了解的。朗景淮从?小便?性子独,看起来冷,实则是因为执着心强。
他轻易看不上?别的什么东西,可是但凡喜欢上?了,便?是认定了。
而且……朗幽摸摸鼻子,或许也就只有他这个做长兄的才能说?,景淮的性子不仅是执拗,还有些娇弱,像是那极晶莹剔透的宝石,过刚易折。尤其是他喜欢的人?,若那人?给他委屈,他心里便?难受得一发不可收拾。
正思索着,越思索越惊慌之际,朗幽忽然?看见?二师弟走到了自己面前。
朗景淮肃着一张脸,可但凡是熟悉的人?,都能看得出?他眉眼?间的风雨欲来,像是沉沉的阴翳被压制在长睫之下,尽全力?按捺着不爆发而已。
“师兄。”朗景淮一字一句地从?齿缝间蹦出?来,“昨日,我饮酒之后,做了什么?”
朗景淮的印象中,只记得自己和几位师兄弟一同饮酒,醒来便?是今天一早,发现自己趴在大师兄的桌上?。
可不过就是这么短短一日,幺儿?对自己的态度大不如前。
朗景淮眼?睫微垂,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朗幽大脑亦是一片空白:“我实在是没有半点印象。你们都在我屋中熟睡,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跑到了衣柜里睡着。”
他早上?醒来还纳闷了好久。
朗景淮皱眉。他抬起衣袖闻了闻自己,雪狼族灵敏的嗅觉告诉他,今天一早他赶回去沐浴过后,现在身上?并没有残余的酒气。
可是,幺儿?到底是为什么对他退避三?舍,如同见?了恶鬼一般?
朗景淮周身气压极低,另外三?人?站在周围都觉得似乎有被波及到,登时噤若寒蝉。
直到看着朗景淮走远,朗清才缓缓地松出?一口气。“二师兄为何对小师妹如此在意?女孩子,生气的时候是常有的,我还常常被小师妹暴揍,也没见?这么生气过。”
郎胧冷漠地拆穿他:“你和二师兄能一样吗?你是欠打。”
朗清气得不行?,指着他怒骂:“你这个二师兄脑残粉。”
朗幽摇摇头,叹了口气。他也有感觉,二师弟,对小师妹的态度实在是太不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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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弥神思不属,只要一空闲下来,脑海里就会立刻回想起一些不该想的画面。
每一个画面都堪比死亡锦集,霜弥心脏来来回回地停跳又起搏复苏,实在是快要受不了了。
她趴在床上?,用枕头死死盖住自己的后脑勺,揪着两个小角无声尖叫,脚背在床上?用力?地踢来踢去,以泄心中纠结之情。
即便?如此,她也依旧满脸通红,滚烫得根本平复不下来,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霜弥说?不清为什么,但想到那些画面的时候,除了发窘和难堪,还有一种更加让她坐立难安的情绪,滚烫又热烈,把她的理智全都蒸发殆尽。
还好,这种日子煎熬了几日后,宁定院的新通知下来了。
有了正事可做,霜弥拼命地把自己的思绪转移到新任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