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纯倏地瞳孔放大,为了确认似的,她又伸手摸了一把。
好家伙,甄纯咋舌。
她挑了挑眉,满脸促狭的意味,伸出指尖指着那处冲尧烬揶揄:“哇哦,看不出来呢,这小东西还、挺大的。”
像是怕尧烬听不明白,甄纯还特地意有所指的在关键词上停顿了几秒。
小东西,挺大的。
几个字就像魔咒一样,疯狂环绕在尧烬此刻的脑子里。
他气得捏紧了拳头,骨节因为过分用力而泛白,而一张脸,更是宛如川剧变脸,一会红得能滴出血,一会黑沉得如墨汁。
他牙齿咯吱作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妖、女,本王今日不杀你,誓不为人。”
“哥哥倒也不必如此。”甄纯仿佛察觉不到尧烬的怒气一样,笑得一脸肆意张扬。
只是顶着一口慵懒勾魂的男性嗓音,娇娇软软的喊着哥哥,异常别扭,反倒将尧烬气得更甚。
她依旧仿若浑然不觉,凑近了尧烬,勾起他的下巴,明目张胆的添柴加火。
“因为哥哥你本就不是人啊,是妖,所以誓不为人不作数哦。还有啊,我现在这具身体可是你的呢,你若是要下手,我倒是心甘情愿现在为哥哥你赴死,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心疼呀。”
“哎,其实我现在还是蛮喜欢你这副身体的,毕竟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当男人。”
甄纯直起腰来,摸索着下巴假装思考:“倘若我顶着你现在这副身躯去喝花酒,一夜几度春/宵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想想还真是有点刺激。”
“你敢!”
尧烬显然是当了真,肃杀着一张脸,一字一顿道:“那本王必将上你南山,屠尽你师门。”
“你看你,火气这么旺盛,我逗你玩呢。”见尧烬真的被逗得炸毛后,甄纯总算收敛了一点,不再口头挑衅,还顺毛似的,摸了摸尧烬此时的小脑袋。
“乖,女孩子生气就不漂亮了。”
“谁是女孩子了,臭女人你说谁呢!”尧烬又被这话激得一把跳了起来。
“你现在难道不是吗?”甄纯挑眉,低头睨了眼此刻才到她肩膀高的尧烬。
“这只是暂时的,你个可恶的臭女人,居然还肖想一直霸占本王的身子。”
“暂时的?”
“不然你以为呢,等明夜子时一到,本王回了自己身体,必将亲手杀了你。”
这话落音时,尧烬本以为自己会从甄纯的脸上看到害怕的神色,却发现她不仅不慌张,甚至还十分从容的伸了个懒腰。
“即便明天我们真的能换回来,你也不会杀我,蝙蝠妖王可不是这么无聊又好心的妖怪,临死前弄这一出,仅仅只是为了让我们更深层次的熟悉彼此。”
虽然刚换身体那一刻,她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想到蝙蝠妖王临死前类似诅咒一样的话,她便大概能猜到几分。
“说吧,小妖精哥哥,我们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后果是什么,怎么个死法。”
“是情人咒,这蠢东西燃烧了自己混妖丹和妖魂,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就为让本王和你这个臭女人去给他陪葬。”
说到这,尧烬就控制不住杀意,恨不得立刻弄死甄纯,要不是这个臭女人胡说八道,那蠢东西怎么会想到情人咒这鬼东西。
这下好了,彻底和这臭女人绑在了一块,杀又杀不得,往后还要每月十五都要互换身体一天,直至一年后,若是没有找到破解之法,就会魂魄溃散,消失于天地。
“原来如此啊。”甄纯点了点头,表示懂了。
“你居然没有反应,方才还不是怕死得要命吗,恨不得给那蠢货磕头下跪。”
甄纯的淡定让尧烬感到狐疑,这臭女人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尧烬哥哥,此一时彼一时呀。”甄纯晃了晃二郎腿,吊儿郎当道:“当时情况紧急,保命要紧,但现在不同,要死也是一年后的事了,还有的是时间呢。”
说着,她瞟了眼尧烬。
“况且,要论着急,更应该是你吧。我们人族寿命最多也就上百年,我明年死了,顶多是英年早逝。可哥哥你可就不同了哟,尽管你已经几百岁了,但在九尾一族中也才刚成年吧,往后你若是修出第八尾,活上几千上万年也不成问题。两者相比,明显你比我亏多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去寻找破咒的方法。”
“我为什么要去?等到费尽心机找到方法破解时,不也是我的死期,难不成你还会留我的命不成。索性左右都是死,我为何要陪你去吃那苦头,到不如痛快玩一年,最后还有哥哥你陪我一起死,多好。”
甄纯假装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随后没忍住手痒,伸手往背后摸去。
刚才她就有想法想要摸一摸尧烬的狐狸尾巴,但怕被恼羞成怒的尧烬给杀掉,就一直忍着没敢伸手。
现在自己穿过来掌握了这具身体,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岂不是不摸白不摸。
只是,手刚触到尾尖轻轻摸了一下时,她猛地全身一个激灵,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自尾尖迅速传遍全身,每一寸皮肤像着火了一般,升腾起无端的燥意,就连某处,都有了要苏醒的迹象。
尧烬的狐狸尾巴,竟这样敏感的么。
甄纯被体内的燥意晕红了的脸,眼波里皆是媚意流转,神情错愕的看向尧烬。
“你这该死的臭女人,本王命令你赶紧放下我的尾巴,否则拼着同归于尽,我也要现在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