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纪先生慢走。”
纪彦明带着顾厚山往前走,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随口道:“说起闵家小姐的及笄礼,我倒想起一事来。”
顾厚山兴致缺缺,抬眸看着远处的河流,不发一语。
见他不说话,纪彦明自言自语道:“扬州有一姝,倾国又倾城,你可知是谁?”
顾厚山单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走着,低声回他一句:“你觉得我对此感兴趣?”
“为何不感兴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纪彦明凑到他跟前,看着他好奇的问:“厚山,你不会还未有喜欢的女子吧?”
顾厚山瞥他一眼:“你扯远了!”
“我刚说到哪儿了?”
顾厚山懒得搭理他。
正好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
身后的侍从及时递上雨伞,两人一人一把,听着雨声行走在河畔小路上,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难得觅得休闲时光,顾厚山的脚步也缓了下来。
纪彦明还在他身边唠叨:“我都已经娶亲,你虽比我小,但也仅仅只小一岁,为何还无心上之人?”
顾厚山面无表情道:“女人太麻烦,你知道我一向最讨厌麻烦之物。”
麻烦之物?
纪彦明无语地朝他翻了白眼,随后不客气地道:“厚山,你为何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女人怎会是麻烦之物?女人温柔多情,是这个世上最美妙的存在,她会让你心情愉悦,会让你相思成灾,也会让你暴跳如雷......”
“纪兄!”
“怎么了?”
“一会儿心情愉悦,一会儿暴跳如雷?”顾厚山哼笑一声:“你确定不是神经病?”
“你才是神经病!”
纪彦明抬手指着他,“你不解风情,眼里除了朝廷还是朝廷,你已经二十了,不小了,再过两年,想娶亲,也没人愿意嫁给你,到那时,你后悔去吧!”
顾厚山没说话。
他抬脚走在前面,抬眸看着眼前的漫漫细雨,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早已习惯一个人,孤身来孤身去,不受羁绊,无牵无挂。
除了师父师娘之外!
突然,一阵极轻极柔的笑声传来,如微风如细雨,就这样飘过来。
顾厚山一向耳力惊人,立马捕捉到了。
他脚步未停,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前方。
突然一抹水绿色身影闯进来,她欢快地蹦跳着,跳过一个又一个的小水坑,开心的笑声传来,让人的心情也不有控制地随她开心起来。
小姑娘开心的跳着水坑,手里还撑着油纸伞,水绿长裙在一跳一跃之间,散开一朵朵漂亮的花儿。
她只顾低头跳着,却没发现前面有人。
顾厚山亦没躲。
当芸香发现有男子,正要出声提醒自家小姐时,却听到一声惊呼,原本跳得好好的小姐,一个踉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摔去。
她惊慌失措,大叫一声:“小姐!”
慌乱之中,闵烟烟松开手里的油纸伞,眼睛惊恐地看着湿漉漉的青石板,心里一阵慌乱。
就在这时,一条长臂袭来,勾住了她的腰身。
一个旋转之间,她被带入一个人怀里。
鼻端是极淡的松木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