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溜——”薄砚身后忽然?响起张陶的大嗓门,“这?大清早的,什么味道这?么香?”
薄砚下意识转身看他,就?把桌上的粥露了出来。
“我靠小薄,”张陶瞟了一眼就?叫道,“你竟然?这?么有闲情逸致的?有早课还特?意早起煮粥喝,真他妈精致!”
“不是我煮的,”薄砚又舀起一小勺,送到嘴边吹了吹才咽下,眉梢挑起来,“是阮眠给我煮的。”
就?像是为了炫耀似的,他还特?意把“给我”那?两个字加了重音。
可张陶本来就?一钢筋直男,此时此刻又满眼只能看到粥,根本没听出薄砚的潜台词,张口就?道:“小薄,我看这?...这?粥还怪多的,你要是喝不完,不如我来给你分担一下!”
边说?,他就?回身从自己的桌台上去拿碗。
可张陶胖胖的手指才刚碰到碗沿,就?听薄砚轻飘飘道:“你想?多了,我喝的完,一滴都?不会剩。”
张陶:“......”
不就?是个粥吗,怎么还护上了?!
“张胖你可算了,”顾孟平忽然?过来,抬手拍了拍张陶的肩膀,“你对?自己是有什么不切实际的误解,觉得?喝碗粥就?能顶早饭了?”
张陶“嘿嘿”笑了,“那?倒也是,我还是得?吃肉包子。”
他话音刚落,阮眠就?洗漱回来了,下意识接了一句:“什么肉包子?”
“哎小阮,”张陶看到他,话题就?又转回去了,半开玩笑道,“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都?是室友,怎么还搞起区别待遇了?”
阮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视线落到薄砚身上,看到薄砚正叼着小勺,眼含笑意地回眸看他,顿时就?感觉全?身都?烧了起来。
“没...没搞区别待遇,”阮眠飞快移开视线,看向张陶,大方道,“张胖你要想?喝粥,今天?晚上下课回来,我也给你煮!”
这?下薄砚笑不出来了,他脸色倏地冷下来,言简意赅道:“不行。”
阮眠和张陶都?愣了,呐呐抬头看着薄砚。
“我有胃病,”薄砚挑了挑眉,问得?理直气壮,“张胖你又没有,怎么还和我一个病号抢吃的?”
“你有胃病?”张陶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严不严重?哦我想?起来了,前两天?有个晚上你脸色特?差,是不是就?是胃病犯了!”
薄砚淡淡“嗯”了一声,垂眸又舀了一勺粥喝。
张陶总算捋清了,不提要阮眠给他煮粥的话了,还关心道:“那?你是得?好好养着,身体重要!”
薄砚点了点头,又忽然?道:“阮眠给我煮的这?个粥,就?是专门养胃的。”
阮眠:“......”
这?也不用特?意强调出来好吗!
他耳朵尖顿时更烧了,转头忿忿瞪了薄砚一眼。
薄砚回以他一个无辜眼神,又垂眸继续喝粥,掩住了唇角笑意。
“那?就?好那?就?好,”张陶竖了个大拇指,“你慢慢喝,我这?身强体壮的就?不跟你抢了,我的胃不用养。”
见这?个话题总算告一段落,阮眠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可他这?口气才松到一半,张陶就?又“哎”了一声,用一副“盲生你发现了华点”的口气说?道:“我就?是突然?想?到,小薄你有胃病,为什么不是自己煮粥,而是小阮给你煮?”
阮眠:“......”
其实这?个问题不难回答,薄砚两次犯胃病都?是因为他,那?他给薄砚煮粥,也完全?是情理之中。
可就?是解释起来太麻烦,毕竟薄砚前两次犯胃病的起因经过,张陶和顾孟平都?一概不知。
阮眠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就?听薄砚淡声道:“这?自然?是因为,阮眠关爱室友。”
阮眠倏地回神,忍不住看了薄砚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薄砚把“关爱”两个字,咬得?很重!
“关爱个P,”阮眠小声咕哝了一句,又抬头凶巴巴瞪着薄砚,“快吃你的粥,少?废话!”
薄砚忍笑应了声“好”,低头继续喝了起来。
临出门,薄砚说?到做到,真的把粥喝得?一滴不剩。
上课还来得?及,他去水房把煮粥神器清洗干净,才回来还给阮眠。
出门去上课的路上,薄砚偏头看阮眠,忽然?正色道:“多谢你给我煮粥,不过下次我自己来就?好。”
阮眠一顿,忍不住问:“怎么了?我煮的不好喝吗?”
虽然?他是第一次用这?个煮粥神器,可都?是完全?按照要求煮的,难道哪里?出问题了吗...
“怎么会?”阮眠正陷入自我怀疑,就?听薄砚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语气自然?道,“很好喝,只是我也想?关爱一下室友,不想?让我的室友每天?都?起那?么早。”
四十五分钟看似不长,但对?于早起的人?来说?着实很珍贵了。
何况阮眠本来就?喜欢睡觉,今天?六点半爬起来时候,他是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