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找姓姚的要几件他烧出来的物件儿,晚上还是在这个地方交给我,饭馆儿那边你最近不能去,去了就是死,明白么?!”
“是!是!我知道了!”孙士信忙不迭点头,不断擦着脸上流下来的汗水。
飞哥说完后,快速转身朝着胡同里走去,很快就没入了夜色中。
孙士信再次抹了把脸上的汗,心惊肉跳的沿着街道向前走去,脚步都有些踉跄,显然刚才吓得不轻。
等这两人各自离去后,他们刚刚低声交谈的院墙里面,姚卫民也打算离开了。
刚才事出突然,他为了听取到信息,索性无声的跃入了这家靠着街边的院子里。
幸好这户人家一直都在屋里没出来,不然后果难料。
‘吱呀!’
就在姚卫民准备跃出墙头的时候,屋门这时候突然推开了,一道女子的声音尖利喊叫起来。
“小偷,抓小偷,快来人啊,有小偷!”
姚卫民暗道晦气,翻身一跃快速出了院墙。
“你别跑,我已经看清你了,你是跃进的朋友,我认识你!”
院子里那女的继续大声喊道,声音带着浓浓的气恼之意。
姚卫民闻言不由得皱眉头,一时间很是无语,这户人家住着的,竟然是杨跃进最近处上的情儿,杜鹃的家!
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会搭理杜鹃的喊叫,迅速走出胡同,朝着另一个方向,没入了夜色中。
一个多小时后,姚卫民再次出现在了派出所那套院子最后院的办公室内。
屋里除了他,还有刚刚赶来的苏沛德,王兵并没有在场。
“苏老,事情有点儿变化,这回得需要您的协助了。”
姚卫民淡笑着解释道,把刚才飞哥跟孙士信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苏沛德。
“这么说,自称雪姐的人目前已经来到四九城了?”苏沛德沉吟未决,浑浊的眼中有精光闪过。
“可能性差不多有一多半吧,但也不能完全确定!”
姚卫民认真回应,见苏沛德看他的眼神若有所思,继续补充道:
“雪姐一向行踪神秘,虽然我布的局很有诱惑力,但也不敢确保雪姐就会轻易咬钩,咱们还是要做最坏打算,耐心等待她自己浮出水面!”
“嗯,分析的很有道理。”苏沛德敲打着桌子,停顿了下后抬头问道:
“你想找我协助你哪方面?”
“真正的古玩,并且还要是瓷器才行!”
姚卫民正色回应,并且解释道:
“我之前弄得那些都是从鸽子市上淘换来的高仿,偶尔拿出来让他们看一眼,很难分辨出真假,但若是雪姐要拿回去亲自鉴定,我再去鸽子市上淘换高仿货就很难骗得过她了。
而我手里根本没有真正的古玩,所以得请苏老帮忙,时间紧迫,说不定明天孙士信就会来找我。”
其实姚卫民的空间里,瓷器类的古玩有很多,但却没法拿出来用。
不是他小气舍不得,而是真那样做了,将会留下隐患,一旦雪姐等人落网,到时候供述出那些瓷器古玩,就很难解释的清了。
一个采购员,家里放着好几件价值不菲的瓷器古玩,这本身就有大问题。
因此,姚卫民决定让苏沛德出面,这样等破案了,也不会对自身造成大的麻烦。
苏沛德此刻闻言抽了口烟,缓缓问道:“你有多大把握能把交到他们手里的古玩最终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姚卫民思索了下,沉声道:
“这个很难说,毕竟我不能骗您,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能是寄希望于咱们的行动顺利,同时王队长那边的布置给力,确保这几件古玩落入雪姐手里后,不至于被偷偷送离四九城!”
苏沛德听到这话不由笑骂道:
“得,你小子敢情这是一点儿责任都不沾啊,东西你送出去的,结果责任反倒成我和小王的了,真有你的,哈哈……”
笑过之后,他浮起淡淡的为难之色,“哎,行吧,既然案子都办到这个地步了,总不能前功尽弃,那样的话损失会更大!
我就豁出这张老脸,去找有关文物方面的单位协商下,给你弄几件瓷器古玩正品!
但是有一样,你务必要尽快摸清他们所有的人员信息,不能给那伙人太多时间了,咱们争取在七月底全面收网,能做到么?”
姚卫民收敛笑意,认真回应道:“我尽量!”
“行,明天一早,你再来一趟,我具体跟你说!”苏沛德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谈完工作上的事,便前后出了办公室,苏沛德要连夜去协商瓷器古玩的事情,姚卫民则返回了家中。
第二天早上,苏沛德把一个帆布包交给了姚卫民。
“里面有两件瓷器,按照你的要求,都是容易仿制的瓷器古玩,一件青瓷盘,一件青瓷小碗,你可给我小心点儿,弄坏了我都没法儿交代!”
“明白,谢了苏老!”姚卫民认真道谢,他从苏沛德布满血丝的眼中大概能猜到,老爷子昨晚为了这两件瓷器,应该又忙活到了很晚。
如果说姚卫民所认识的人里面,不谈职位高低,只谈信念与干实事儿的劲头,苏沛德当得上鞠躬尽瘁,真正做到了一心为民。
离开派出所,姚卫民骑着自行车直接赶去了琉璃厂。
目前他出差刚回来,采购站那边还处于休假状态,肖红英让他休息好了再来单位上班,正好方便他近期的所有行动。
走进顺兴修理部,姚卫民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当众把韩春红给辞退了。
“姓姚的,我又没做错事儿,你凭什么辞退我?今天必须要好好跟我说清楚!”
韩春红按照二哥的吩咐,站在店门口叉腰大喊,脸上全是委屈愤然的表情。
斜对面二楼,孙士信亲眼目睹了韩春红吵闹的过程,不由得眉头紧紧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