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思实在太过直白,啥想法都写在脸上了。叫陈令方又好笑又无语,还是一步上前审视着这些过于年轻的山匪。
端正神色双目一凛,自带令人不由自主心慌气虚的威严震慑。
“我只问这一遍,聪明的速速道清原委,否则莫怪直接将你们交送官府了!
你们是哪个寨子里出来的?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前来埋伏?说!”
这一声恫吓很唬人,更何况旁边还蹲着一只又肥又壮的斑斓猛虎?叫这群本就已经心怯发怵的山匪,瞬间心里更加慌乱害怕。
牛二丫本来也不傻,立马知道她们今天是踢到铁板了。她爹以前提溜着耳朵的教导过,遇到这种打不过的时候一定要跑,跑不了的话就赶紧认怂。
悄悄看了看那个呆着脸的女子和她旁边的老虎,又看了看那群拎着大砍刀的汉子,最后再扭头瞅瞅身后自家这群完蛋的玩意儿。
心里明白这回跑估计是跑不了了,那就只剩下认怂这一条道了。
于是她扑通一声跪下的姿势相当标准,抹了一把眼泪鼻涕,嗷一嗓子开始嚎。
“各位大姐大哥大叔大爷啊,请听小的细说分明哇!小的我本姓严,家住青湖边,家有瘦田二三亩,茅屋三两间呐~”
这连哭带唱的叙述,越听越像人家哭白事的时候要用的词儿啊!
林宥安目瞪口呆,楚迟则听的津津有味,甚至还心大的给予了好评。
“这人哭的比大哥好听!”
陈令方眉头一皱挥挥手,王大手里的佩刀就搁到了哭嚎山匪的小细脖子上,并且恶声恶气的威胁了一句。
“睁大你这双狗眼,看清你爷爷手里的刀,再想一想要不要继续耍泼皮无赖?”
这几乎算的上是提醒的一句话,叫陈令方挑了一下眉,玩味的看了一眼自己手底下的这个小吏。
牛二丫打了个哆嗦,刚才饿花了眼没看清楚,现在离近了再瞅瞅,这柄配刀的样式好像是官差们才能用的呀?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所以这些人压根也不是啥肥羊,而是来剿匪的官差?!
这回认怂的速度堪称无敌,眼泪滚的也明显真心了许多。
“官差老爷们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官,官差!”
“完了,全完了……”
“爹啊,怎么办?我要死了!”
“呜呜呜,我们还没给长辈们报仇呢,这就要被剿灭了吗?”
一群菜鸡山匪,越寻思越觉得害怕绝望,一个比一个哭的凄惨。哪里还有一点点山匪该有的样子?
牛二丫方才最刚,怂了之后哭的最惨。
“大人,我们都是黑风寨的山匪,平时没有干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不信你们可以在道上打听打听,所有人都知道的!”
这话陈令方认可,即使他过来上任的时间还不长,也把近些年的卷宗都给翻过了一遍的。
灵丘县境内的这三个土匪窝之中,最恶贯满盈的就是陶家寨,最人多势众的就是黄木寨,名声最好的反而是名字听着最凶狠的黑风寨。
虽然这群落草为寇的贼人也是盗匪一流,可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伙刁民吧,确实不曾听说他们犯下过什么大案。
“你们黑风寨里其他的山匪藏匿在何处?怎么来埋伏的是你们这群半大孩子?可是提前收到了什么风声?”
说这话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王大,把那厮吓得两股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