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
眼前的陈子佩,却不见了?
而且,他也没听到陈子佩发出的凄厉惨叫声。
“这是怎么回事?”
“迸溅而起的鲜血,是谁的?”
“我的脖子,怎么这样痛?”
带着这三个疑问,喉管被子佩电闪一刀割断的刚子,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缓缓跪地。
然后扑倒。
再然后——
刚子就侧翻在了地上,整个人就像羊癫疯那样,不住的抽抽着,看向这个世界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影影绰绰的,好多人在厮杀。
隐隐的,他还听到有人在惨叫。
“原来,我被陈子佩一刀,割断了咽喉。”
“怎么会这样?”
“两个月之前,她还是个乡下村姑。”
“短短两个月内,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训练,才能在和我正面对阵时,一刀就能割断我的咽喉?”
“她,不是人。”
“杀了我!”
“快来人,杀了我!”
“我无法呼吸。”
“我好难受。”
“快——”
刚子拼命的张大嘴,希望能呼吸到空气。
哪怕是一口,一小口,半小口,他也愿意用生命来换取!
可是——
没有人在意刚子的感受。
陈子佩已经给过他,只要说出谢丽明的下落,就能痛快死去的机会了。
刚子没有珍惜。
人在窒息而亡的这一刻,脑子反而是最最清醒的。
这是因为大脑缺氧后,脑细胞就会疯狂的运转,提醒主人赶紧呼吸,不然大家一起玩完。
嚓——
当第六个,也是最后一个歹徒的军刀,狠狠自子佩的左肩处刺过,却只能把她的衣袖划破时,子佩的举刀,刀尖已经刺进了他脖子的皮肤。
随即不动。
浑身,满脸是血的陈子佩,在死亡的夜风,平地而起时,眼神木然的盯着这个人:“最后一次机会。谢丽明,在哪儿?”
“小巴车!”
这个人的精神,彻底的崩溃。
他是亡命徒不假,在做禽兽才能做出来的事时,也没有丝毫的不忍。
可他终究是个人。
只要是人!
在最后的死亡面前,都会怕死。
这个人的精神崩溃后,抬手指着东边路对面,百十米外的一辆小巴车:“明哥就在那边。”
明哥就在那边做什么?
这个人还没说完,喉管就被锋利异常的军刀,狠狠割断。
子佩挥刀的一瞬间——
数名给她压阵的特种精锐,转身用最快的速度,向那辆小巴车狂扑而去。
呃——
这个人立即双手捂着脖子,像刚子那样拼命的张大嘴,蜷缩倒地时,浑身抽抽着,几乎要瞪出眼眶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子佩。
他看到——
凌晨时分,平地而起的妖风,吹起了陈子佩被划破的左袖。
他看到——
比万年积雪,还要白的雪肩上,赫然有个赤金颜色的东西。
那是什么?
凤凰。
赤金色的凤凰,在陈子佩的雪肩上,振翅飞翔。
美。
妖艳。
更带有无法形容的妖异魅力!
飘舞的衣袖落下,赤凤消失。
这个人的瞳孔,也随即扩散,被割断的嗓子里,发出一连串很古怪的咕噜声。
砰——
哗啦!
两名最先扑到小巴车前的特种精锐,借着飞扑的强大惯性,直接用手肘,狠狠击打在了小巴车的车窗上。
内挂窗帘的车窗玻璃,压根无法承受这种爆击。
当即哗啦一声,寸寸碎裂。
两个特种精锐,被车窗玻璃的反弹作用,给震落在地上时,他们的两个战友,却在他们下落的同一瞬间,最灵敏的猿猴那样,精准的自破窗内,扑进了小巴车。
他们刚砸在座椅上,就迅速跪起,手中刀一闪。
就在他们飞扑而来的同时,一辆军车掉头,雪亮的大灯打了过来。
车灯雪亮——
小巴车内空荡荡的。
车门敞开着。
但男女“苟合”后特殊的气息,却在车厢内弥漫。
早在刚子高举着军刀,带人扑向陈子佩时,谢丽明就拽着方菲,及时下车逃窜。
“追!”
数名特种精锐对望了一眼,扑进了路边的绿化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