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何出此言。”空见和尚微微愕然。
“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秦守犀利的眼神黯了下来,仿佛刚刚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施主要跟老衲辩论佛法吗?”空见和尚笑道。
“非也,老夫每次跟大师辩论佛法,都是手下败将,何必自讨没趣……今天老夫请大师前来,是感叹时日无多,想安排一下后事。”秦守叹气道。
整个状态也显得颓废起来。
空见和尚眉毛抖了抖,“老衲观施主不是早夭之相,施主大可放心。”
“老夫已过古稀之年,这辈子不可能早夭了。”
秦守呵呵一笑。
伸手示意了一下,请空见喝茶。
多谢施主!!
空见道了一声谢,端起茶杯吹了吹,刚要喝,就听秦守忽然说道,“老夫忘了大师算命的本事天下少有,大师不担心老夫的病情,莫非算准了老夫寿元未尽?如此,老夫便放心了。”
“原本还想着时日无多,这些年感念大师相助,教了老夫延年益寿,养生蓄津的本事,无以为报,正打算把寺庙的规模扩大,然后利用秦家的影响力,把佛法宣扬至海外,现在既然身体无碍,那就不急于一时。”
吭!!
空见和尚呛到了,少见的失态。
“大师没事吧。”秦守连忙递上纸巾。
“让施主见笑了。”
空见和尚擦拭着水渍,“施主刚刚说的事可是真的?”
“大师跟老夫也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了,何时见过老夫诳语。”秦守笑吟吟的看着失态的老和尚,出家人六根清净,四大皆空。
不嗔不痴不贪。
这空见和尚空有一身精练的佛法,可惜跳不出贪痴之念,否则也是一代高僧。
“秦施主向来言出必行,这点老衲是深信不疑的。”
空见和尚点点头。
这就开始拍马屁了……秦守笑而不语,鱼饵已经下了,就看大和尚怎么咬钩了。
“施主已过古稀之岁,老衲跟施主年龄相差无几,时常感叹岁月如同白驹过隙,这一生苦心钻研佛法,略有小成,也算对得起祖师传承,唯一遗憾的便是没有把南佛这一支发扬光大。”空见和尚叹气道。
开始缅怀古今,煽情苦肉了,秦守心知肚明,就是不说话,看着大和尚表演。
“咳,老衲跟施主相识也有20余载,要是没有施主相助,寺庙也没有今日的香火,老衲代表南佛这一只,感谢施主的大恩大德。”空见和尚忽然起身,冲秦守正儿八经的施了一礼。
“大师客气了,都是老夫应该做的。”秦守想要起身搀扶,但似乎虚弱的很,起身都很困难。
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气喘吁吁。
“我这身体,真不知道何时才能痊愈,本来老夫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生死早就看透,就怕耽误了大师的大事。”秦守扶着椅背,喘气道。
“恕老衲直言,施主这病若是没有大机缘,只怕很难痊愈。”空见和尚说道。
“不知大师所说的大机缘是什么?”秦守心头一动,老和尚向来说话都是云山雾罩的,所谓的机缘,只怕意有所指。
“老衲说过,施主这病并不是病,而是有人下的蛊毒。蛊毒一术,最为神奇的地方在于,一旦施术之后,就开始变化,便是下毒之人也不知道解毒之法。”空见和尚说道。
“这么说,我这病无药可救了?”
“施主乃是死相之人,天选之子,关键时刻自由贵人相助。”
“哦?莫非这就是大师所说的大机缘?”
“正是。”
“老夫记得大师托人带话,说老夫这病,想要痊愈,唯有找到跟老夫相同之人,以血换血,才能医治,大师所说的大机缘,不会是另一个死相之人吧?”秦守眼神热了起来。
让老和尚说点真话,难啊。
非得下足了鱼饵。
就老和尚这等贪痴之人,这辈子休想成就大德了。
“施主所猜甚是。”空见和尚点点头。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从老和尚嘴里确认,秦守还是无比激动,蹭的站起来,“大师可是已经有了另外一个死相之人的确切消息?”
“这个……”
老和尚为难起来。
“大师可是有什么顾虑,只管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