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刮骨,残魂赐梦。
苏墨跪在皇陵之前,两副残骨躺在皇陵之中。
周围的一切皆是如此的破败不堪,茫茫遗迹,只剩那展尽的画卷。
那张残破的画卷,是无知多少年前留在世间的遗憾。
那张画卷之中,只有一个带着遗憾而不愿死去的天下皇帝。
那张画卷之中,也是似梦非幻的真假难辨......
苏墨还是苏墨,他也还是苏景言。
只是他却有些分不清这‘轮回’之中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亦或者,那个名为裴宏亦的皇帝不甘而遗憾的一场梦,而他在神域鬼门之中,因那个幻境而不慎闯入他的梦中,改变了那个梦境。
让他以为裴民安真实存在,且真的是他的孩子......
一只洁白无瑕的传国玉玺飘在苏墨的面前,它并未如同梦境之中一般融入他的身躯之中,也没有成为了他的本命灵器。
它只是漂浮在那里,渐渐的收起了‘轮回’之力。
“原来,遗迹只是一个残念的梦罢了。”苏墨看着那只玉玺,苦涩的摇了摇头。
当梦褪去,他的修为,依旧还是只有一道。
只有那道儒道修为,和那三个解不开的问题......
‘轮回’之中的一切,他都没有带出来。
没有皇格修为,也没有皇格三问。
那终究只是裴宏亦的梦境......
梦中一切,梦中轮回,梦中的因果谁又能说的清呢?
苏墨缓缓的起身,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一切都是‘假’的事实。
他缓缓的走到了那两具残骨之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父皇,母后......”
“若孩儿真的是你们的孩子,该有多好。”
“可惜,这只是父皇你的梦罢了。”
苏墨缓缓的坐在一具残骨的之旁,看向那个传国玉玺。
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这个玉玺......
机缘也是,‘轮回’也是。
‘轮回’之中的东西在一出轮回之后,便都成空,就如苏墨猜测的那样。
“你给孩儿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您释怀之前的一个残梦。”
“而我,只是一个不小心两次闯入您梦中的外人。”
“才让您的这个梦,将我当成了您的孩子。”
梦中的修为,梦中那自己教自己的下棋,梦中那因果......
若以一个被干扰的‘残梦’来解释,便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裴宏亦不甘心裴氏无后,创下了‘轮回’。
而苏墨则因为神域鬼门的幻境与这个残梦发生了纠葛,让这个残梦误认为,苏墨进入梦中之后的一切都是真的。
从始至终,都没有那个名为......裴民安的太子。
裴民安,只是那裴宏宇残念的‘梦’中之人......那个因苏墨闯入而诞生的人。
所以苏墨在那个梦中获得一切,都无法带出来。
修为,三问,玉玺...皆是如此。
而苏墨如今面前的这个玉玺,便是一直存在于这遗落在世间的皇陵之中。
它,亦不是苏墨从梦中带出来的东西。
所谓轮回,所谓遗迹,所谓残魂,都是它在作怪。
苏墨苦笑了一声,“是啊,梦中之物,如何能够带得出来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苏墨到底还是苏墨,从‘轮回’之中出来,便想明白了一切。
神使鬼差之间,苏墨抬手摸向了怀中的一个东西。
忽然,苏墨浑身猛的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