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倏然安静下来。
姜小晚捧着茶没有喝，静静地观察着波比老夫人的神色。
那双浑浊的眼像是突然之间注入了生机和活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阿辞。
就在气氛凝滞之时，妮可从楼上下来，身后的佣人拿着好几套礼服：“姜小姐，你喜欢哪一套？”
姜小晚放下茶杯，微笑着道：“这条白色的礼服裙就挺好。”
“我带你去试衣间试衣服。”妮可转身往一楼的试衣间走去，姜小晚起身跟上。
走到走廊拐角处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盛墨辞目光沉凝，浑身上下蔓延着一股无声的气场。
事关盛家老爷子的隐私，她还是将空间单独留给阿辞吧。
一条白色的花瓣流苏裙子，很适合姜小晚的肤色，将她的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
“你的项链送给我了，脖子上空荡荡的不好看，我也给你送一条。”妮可拉着姜小晚的手，带着她上了二楼的卧室。
她有一个收藏室，里面全都是各种各样的珠宝首饰。
“就这一条吧，喜欢吗？”
妮可选了一条银色的珍珠项链在姜小晚的脖子上比了比。
刚刚试衣服就耽误了十几分钟，现在又来挑首饰，前前后后半个小时就过去了，姜小晚的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安，她随意挑了一个看起来不太贵重的项链戴在脖子上之后，拎着裙摆匆匆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还没下去，她就看到客厅里只剩下一个人。
只有波比老夫人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一杯烟雾缭绕的碧螺春，目光悠远，似乎在回忆什么……
听到下楼的脚步声，老夫人这才收回神思，声音低缓的说道：“你的丈夫已经先行离开了，如果你不愿意留在这里用晚餐的话，也可以离开了。”
姜小晚提着裙摆一步步走到沙发边上。
她抿紧了唇角，冷声道：“我先生绝不可能扔下我一个人先离开，他究竟去哪里了？”
波比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缓声道：“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狗东西，他扔下你一个人先离开一点都不奇怪，小姑娘，你还年轻，还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别被一个男人耽误了下半生。”
姜小晚的眸子猛地眯紧。
她完全没料到，波比老夫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的动手。
她咬紧后牙槽，强撑着心神镇定的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多年前，是盛向荣辜负了你，所以你给他下毒，逼迫他来见你。可惜盛向荣宁愿死，也不愿意来见你一面。你亲手害死了你最爱的人，于是往后的每一个夜晚都夜不能寐，被心魔缠绕。如今高龄九十八岁，因为心结未了，连死都不能如自己所愿……”
“够了！”
波比老夫人的脸色沉下来，一双眼睛闪烁着怒火。
“放了我丈夫。”姜小晚冷冷道，“盛家并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小家族，要真对抗起来，你们波比家族未必有胜算。黄土都快埋在波比老夫人您的头上了，何必又因为几十年前的往事给你们波比家族年轻一辈的人带来祸患呢？”
她说话毫不留情，让波比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如果我告诉你，你的丈夫确实是扔下你一个人先走了呢？”
“不可能！”
姜小晚冷冷吐出三个字。
她的阿辞，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能扔下她一个人。
“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就带你去看看你丈夫究竟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吧。”波比老夫人转动着轮椅，“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