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没招来,招来匹窦窦马。
窦逍赶在许玖玥关门之前扣住门把手,面色慌张地挤进来,身后还跟着微微蹙眉不耐的徐郅恒。
旭日厅是个比较小的l型会议室,大门正对着小助理躲立的墙角。
哭声伴随着咒骂从拐弯处传来,震耳欲聋。
徐郅恒见许玖玥微微扶着腰,一脸紧张地跨进来随手带上房门。
他轻轻揽着许玖玥的腰柔声问:“怎么了?累着了?”
许玖玥无奈摇头:“没有医生都说我已经恢复了你别总那么紧张,刚才不小心磕了一下没事儿。”
徐郅恒牵着她的手要带她离开:“这屋太味儿了,咱们出去说。”
许玖玥忙往回挣:“诶诶,事儿还没解决呢,这厅改成化妆间了,不方便,你先走吧,初恋还在里边儿呢。”
没等两人话别,事儿精珊珊突然跌出拐角,整个人扑倒在地。
徐郅恒看见衣不蔽体的女人瞬间反胃恶心,手握空拳挡在唇畔迅速转身逃离了旭日厅。
许玖玥憋笑,他这肠胃也太敏感了,这种级别就能被催吐。
“窦窦!你这是哪儿找来的贱货!刚才她就踢了我一脚!这又来推我!呜呜呜……你给我打她!”苦情大戏,凄厉plus。
许玖玥错过了更精彩的一幕,窦逍一进来就见到金珊扑向初恋,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货色想正面袭击她?除非她拉稀三天虚脱无力!
师承兰楚安,她身手矫捷动如脱兔!
初恋丢掉手里的东西,一把薅住金珊左臂,一拽一耸,就将她推倒在地,语气冷淡:“看见了么窦少,我这叫正当防卫!”
金珊趴在地上哭:“窦窦!你就这么看着她欺负我?你给我打她!……呜呜……我要告诉肖姨……你伙着外人欺负我……”
原来,金家和窦家是世交,金父和窦父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二人本是机床厂工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一次在后山捡废铁时发现了稀有金属矿源,那个年代矿产资源还没归zf,两人砸锅卖铁找了俩大学生研究提炼,耗时一年半,终于提取了社会主义价值赚得人生第一桶金。
金父跑外,窦父主内,二人合作天衣无缝,半年就赚的盆满钵满,并相继抱得美人归。
金父娶了晋省老婆,嫁妆是半座矿山,窦父娶了当年挂历上的女模特,肖虹。
两个老婆差一个月先后查出怀孕,说好了生男娃就结为生死兄弟,生女娃就结为契友金兰。
一男一女,指腹为婚。
那个年代不是封建社会,很多事儿一说一过,也没有人非较真不可。
后来锦城生意不好做,金家举家搬到晋省更是飞黄腾达,窦父也是机缘巧合做了其他生意。
但两家联系未断,多年来一直互通有无,生意上相互扶持,孩子的婚姻大事也是互相期盼展望,都希望能亲上加亲。
当然,这都是后话,眼前的窦窦被哭的头皮发麻,断不会当场唱一段年代泣歌。
初恋撇撇嘴,懒得掺和,她弯下腰捡起礼服防尘袋拿纸巾清理干净,又将小箱子打开,屏蔽一切聒噪,稳稳地从箱子里取出一对耳环一片头饰,搁在桌上,从手机里调出电子收货凭证递到窦逍面前微笑着说:“窦少,您定的礼服和饰品已送到,麻烦您签收一下。”
“不许签!”金珊一咕噜爬起来,不敢靠近初恋,梗着脖子目眦欲裂:“我要投诉你!不对!我要报警抓你!你打我!我要验伤!”
她又转脸看向窦逍娇嗔跺脚:“窦窦!你要替我出头啊!这礼服公司在哪啊?!投诉她让她滚!让她滚出燕城!”
窦逍没接初恋的手机,蹙眉不悦,侧脸看着别处对金珊嫌恶道:“行了!丢不丢人?!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他看着一处虚无,像个盲人。
许玖玥见窦逍并没有偏心的意思,默默退出了旭日厅,想去东侧洗手间找找徐郅恒,关心一下他
许玖玥走后,金珊又骂了一会儿,初恋见窦逍不接手机,兀自揣回兜儿里。
转脸对金珊微笑道:“估摸着您也不能愿意叫我帮您穿礼服了,我先告辞了。”
“诶?我跟你一块儿走。”窦逍见初恋离开,也跟着黏上去。
金珊喊了他两嗓子他头也不回,背影云淡风轻。
金珊穿成这样又不能追出去,气地闷哼一声将身边鸡尾酒桌上的瓶装水一把扒??得满地都是。
她憋着气坐回到化妆镜前,看着自己哭的脸红脖子粗的丑态更是火冒三丈,嗷嗷喊:“还愣着干嘛?!给我化妆换衣服!”
她看了眼礼服防尘袋上的店铺logo,心里开始默默盘算。
东侧洗手间离电梯远,离其他会议室也都很远,很少有客人过来,这个区域的灯平时只开到30%亮度。
许玖玥跟徐郅恒通了电话确认了他在洗手间,拎了瓶矿泉水过来找他。
‘当当……’
“徐总?”她敲男卫生间的门呼唤。
门哗地被徐郅恒从里面拽开,他伸出手臂将她拽进洗手间,顺手锁了房门。
许玖玥被他压在门板上,手里的水瓶ge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