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花性子是弱,可不代表她傻。尤其这两天陆从月跟她说了许多的可能也分析了刘老太的为人,其实在心里刘桂花是认同了女儿的说法的。
如今她纠结其实就是不敢相信,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在心里幻想了许多种当年寄养的缘由,可听到谢明朗说出这些的时候刘桂花的眼泪又不自觉的掉下?来了。
原来她的父母不是不要她,只是为了保护她,以为她留在刘家会更好一些,没想到刘家竟会那样对她。
刘桂花站在门口捂着嘴拼命的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里头谢明朗还在与陆从月说着陈红军的事,刘桂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听了许久。
过了不知多久,孩子醒了,谢明朗顾不上说这些了,忙去照看孩子。
刘桂花跌跌撞撞的回了她休息的屋子,心里五味杂陈。
那位老人真的是她的父亲。
刘桂花开始在心里想她父亲的样貌,像个小女孩一样幻想在父亲身边生活时的情形。
不知过去多久,刘桂花睡着了,隔壁谢明朗给孩子换了尿布才说,“刚才娘应该在门外。”
陆从月惊讶,“那,她是听见你?说的话了?”
谢明朗点头,“应该是听到了。我故意说的。”
陆从月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谢明朗的意思,便点头说,“听见了也?好,明天你?给哥打个电话说一下?这件事情看看他怎么说,娘那边我再劝劝。我总觉得娘这些年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是想自己亲人的。就算不想肯定也?会不止一次的猜测自己的家人是什么样子。”
“嗯。”谢明朗给她搭了一条毯子说,“睡吧,明天再说,对方能去找我一次应该还会再去,到时候我也?再打探打探。总之一切以娘的意愿为准,若是她想通了仍旧不想认,那咱们也?只能听她的了。”
第二天中午午饭时间一过,陈红军果然又来了,谢明朗跟他聊了一会儿,陈红军才问,“不知道她喜欢些什么,我好提前准备。”
谢明朗一愣,笑了起来,“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娘具体喜欢什么。若说真喜欢的大概就是一家人能在一起。”
陈红军有些失落,谢明朗有些不忍心,便说,“东西不在多少,重在心意。娘她如今什么都不缺,若是您能付出真心,我觉得她会高兴的。”
闻言陈红军果然高兴起来,“那我回去好好想想。”
等陈红军走了,徐经理出来说,“他真是你媳妇的外公?你?媳妇不是说是乡下?人吗?”
谢明朗看了他一眼说,“我岳母当年被他父亲寄养在乡下?,但没想到她父亲在部队一路顺遂到了如今的位置。”
徐经理看着他说,“你?不知道这位老人的职位?”
谢明朗皱眉,“应该挺高。”
“是挺高。”徐经理说,“最少是个司令。”
谢明朗又惊讶了一下?。
索性这会儿没事儿,谢明朗就去给陆从军打电话,但对方说陆从月正在集训,现在接不了电话,只能约定时间让陆从军再打过来了。
一连几天,陈红军每日带着周叔往红旗饭店吃饭,吃完饭也不回去,就溜达着去陆从月他们住的小院那边企图能够在路上偶遇一下?自己女儿。
可惜刘桂花平日不喜欢出门,尤其知道陈红军的存在后更加不愿出门,每日在家和孙丽萍一起逗孩子玩。
孩子有人带,家务有人做,饭也不需要陆从月动手,陆从月觉得除了学习她实在太枯燥了。
按照谢明朗等人的想法陆从月现在要做的就是学习,可陆从月对学习的热情实在不够,每日学一上午还行?,一整天都学习的时候就真的有些痛苦了。
于是陆从月又将她的家伙事儿摆出来,让谢明朗从谢明宇那里买了一些夏天的布料回来准备做布拉吉了。
布拉吉用料少,做的也?快,但在京市不比沂河县,更注重样式的好看多样化。
陆从月便又开始拿起笔画样式,有些色彩方面的地方还得孙丽萍指导。
当然陆从月也?不是全部画完才动手,而是画出几张后就开始动工,分了好几个尺寸,几种颜色,只一款就能做出许多来。
见陆从月乐此不疲,谢明朗想了想也就没再干预,想做就做吧。
至于陆从军,一直到了三天后才回了电话,谢明朗将事情一说,陆从军边说,“你?打电话问大队长没有?”
谢明朗说,“打了,也?问了徐大军,当时徐大军跟着去的。老人和刘老太当面对峙的,刘老太差点没吓死,而且娘跟他长的很像,身份应该不是问题了。而且当年的事情缘由也说的一清二楚,现在就看娘怎么想的了。”
陆从军沉默半晌嗯了一声,“那就等娘表态吧,让她不用急着回来。”
谢明朗说,“那行吧。”
大舅子和妹夫其实没那么多话说,说了正事儿也就挂了。
而陆从月自打第一天跟刘桂花说了那么多后就再也?没有规劝过。陆从月没着急,刘桂花却有些着急了。
这两天她拉不下?脸来,就一直等着陆从月问她,可没想到陆从月没问,刘桂花自己绷不住了,“从月,你?说,这亲我该不该认?”
只这一句话,陆从月就确定她娘的心思了,这是想通了。要是真不想认亲,恐怕都不会说这话,甚至会迫不及待的离开京市了。这都离着预定离开的时间晚了几天了,刘桂花没提回去的事儿,显然是想认亲的。
陆从月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那娘您觉得多一个父亲疼您好不好?”
刘桂花抿唇,神情中带着向往,“当然是好的。”
自小她没感受过父母亲的疼爱是什么感觉,哪怕到了这个年纪不再想这些了,可到底有过期盼。若是一直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都知道自己父亲还活着了,她心里的渴望更如同野草一般疯长。
甚至于她内心深处渴望有一刻能像个小女孩一样跟自己的父亲撒娇,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刘桂花呼了一口气说,“既然他真是我的父亲的话,我该给彼此一个机会的。”
陆从月并不惊讶刘桂花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对刘桂花能鼓起勇气跟她说这件事又觉得很开心,她看着刘桂花说,“娘,您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刘桂花略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想到一把年纪了反而找到自己的父母了,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这几天我就在想,若是我一直生活在他们身边会怎么样。那样的话可能就碰不到你爹,也?没有你?们三个了。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我又觉得庆幸,哪怕我前头的十几年过的不如意日子过的苦,但嫁给你?爹后是真的过了这么多年幸福日子的。”
对此陆从月不置可否,若真那样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陆大栓当年看上刘桂花或许是因为刘桂花长的好看,或许是因为刘桂花是弱势群体让陆大栓新生怜悯。但在两人做夫妻的这几十年感情却是真的很好。
陆大栓顶着陆老太的压力将人娶进门又一心一意的对她好,当初刘桂花嫁给陆大栓哪个不说她命好。
刘桂花也是这样觉得,而且他们还有三个好孩子,她很知足。若是没能在刘家她就没这三个孩子了。
刘桂花对父亲其实是对当年抛下?她之事耿耿于怀。现在真相大白,她也明白当年的事情,所以也就想明白了。
陆从月说,“其实这几天老爷子天天去红旗饭店吃饭,然后找明朗说话,他的目的您应该清楚吧。”
“嗯。”刘桂花说,“那天你?们说话我都听见了,我愿意接受这个理由。”
陆从月看了眼天色,然后说,“明朗也?快回来了,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他,让他后天休息的时候带老爷子过来可好?”
刘桂花点点头,笑了起来,“我听你们的。”
说到认亲刘桂花竟隐隐有些紧张起来。
等谢明朗回来陆从月便把刘桂花的意思说了,谢明朗并不意外,只说道,“那等后天休息我便带他们过来。”
两人如此说定,陆从月又说,“家里奶粉不够了,你?看看明天去买点回来。”
谢明朗闻言惊讶的看了她胸脯一眼,“这还不够?”
陆从月笑着打他一下?,“自然不够的,若是一个也就够了,可俩就不行?了,得掺着奶粉喂,不然就饿的嗷嗷直哭。”
此时俩小子正躺在炕上掰着脚丫子,谢明朗酸溜溜的说,“那干脆让他们直接喝奶粉就好了,你?的留给……”
话还没说完谢明朗就被陆从月撵出去了,“出去出去,越说越没个正形,连儿子的醋都吃。”
谢明朗都被推出去了又倒了回来,笑着看她说,“这都出月子那么久了,是不是可以……”
说着她坏笑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眼,“那个那个了?”
陆从月被他的表述逗笑了,转过脸去说,“看你?表现。”
那就是可以了。
谢明朗眼前一亮,高兴的差点蹦了起来。
晚上,他要大展雄风了!
看着谢明朗的模样陆从月险些笑出声来,这男人有时候跟个孩子是的,不过她喜欢。
那种事儿,不光男人想,她也会想。
毕竟食色性也。
吃饭的时候谢明朗显然还是乐滋滋的,刘桂花和孙丽萍狐疑的看着他说,“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谢明朗脸一僵,“我表现的很高兴吗?”
几个女人直勾勾的看着他,裴演敲敲他脑袋说,“这脸上就差刻上高兴俩字了。”
谢明朗看了眼陆从月见对方正揶揄的看着他便面不改色的说,“我是为娘高兴。”
行?吧。
这理由大家勉强接受了,毕竟当事人刘桂花现在也挺高兴的,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就到后天了。
当然,对这事儿谢明朗乐见其成,可再高兴也抵不过晚上的盛宴,夫妻俩的盛宴。
晚上的时候谢明朗先去洗了澡,然后他又烧了一锅热水将那个大浴桶灌满水这才回屋。
“去洗吧,水都弄好了。”谢明朗喜滋滋的看着炕上的俩小子脸僵了一下?,“他俩怎么还没睡?”
光想着快活一下?了,险些忘了屋里还有俩电灯泡了,电灯泡要是不睡觉,他怎么睡媳妇!
陆从月说,“才吃了奶没一会儿,要睡还得等会儿,你?陪着他们玩着我去洗洗了。”
当娘的一走,当爹的往炕上一坐,看着俩嗷嗷也不知道叫唤啥的小子皱起了眉头。
就这俩的尿性,万一两口子正那啥着这俩醒了怎么办?
谢明朗看着这俩无齿之徒越看越嫌弃,怎么就那么早生了孩子呢,多快活几年生不好吗?
相比较当爹的苦大仇深怀疑人生,才俩月的小孩子却毫无心事,掰着脚丫子啃了一会儿又俩手到处乱抓,反正没个消停的时候。
等陆从月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爷三个大眼瞪小眼,而且小眼儿还有股迷迷瞪瞪要睡过去的架势。
见她进来,谢明朗忙嘘了一声说“这俩快让我看睡着了。”
陆从月忍着笑远远的坐着,过了一会儿俩小子竟然真的睡着了。
不久前才换的尿布也?不担心这会儿再尿了,陆从月说,“他爹,来一发?”
谢明朗回头看她,却见陆从月不知什么时候把生孩子之?前穿的吊带裙子穿上了,而且不穿内衣。尤其胸前那俩相比以前大了不是一星半点,这架势,这形态!配上陆从月此刻带着刻意勾引的表情,谢明朗觉得腹中一股火蹭的就蹿上来。
“你?个妖精。”谢明朗嗓音沙哑有些口渴,想要得到更多的慰藉。
陆从月扭了扭屁股,“本妖今晚就收了你?。”
她压低了声音,然后啪的一声将电灯拉线给拉下?来了。
屋里一片漆黑,除了外头的虫鸣没有其他的声音了,谢明朗伸出手来,陆从月摸摸索索的扶着他的手上了炕,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俩儿子挪到最角落里去了。
“妖精,来吧。”谢明朗再也?忍不住的亲了下?去。
因为怀了双胎的关系,到了六七个月陆从月大了起来之后俩人就没再敢胡闹过了,这算着日子竟有小半年过去了。
这一触碰就像干柴碰见烈火,一触即发。
谢明朗疯狂,陆从月也?热情似火。
在这一场夫妻间的战争里,赢家注定是双方。
俩人痛痛快快来了一回,正待来上第二次,俩电灯泡响了,非常合时宜的打断了夫妻俩的战争。
谢明朗觉得牙疼,“这俩小子肯定故意的。”
陆从月仰躺在那里笑了起来,“要真故意刚才就该你?最激动的时候哭。”
谢明朗认命的爬起来给俩小子换尿布,还不忘问陆从月,“万一真发生这种情况你是顾及我还是顾及他们?”
陆从月没吭声,谢明朗坚持不懈想要一个答案,“你?说吧。”
陆从月笑了起来,“那肯定是管儿子了。”
一句话让谢明朗心都凉了半截,有些埋怨道,“你?就不怕我直接萎了。”
“噗嗤。”陆从月笑了起来,“那不先安抚小的怎么进行?的下?去?难道俩人一边啪着一边哄孩子?你?信不信孩子哭的时间长了,娘和妈都会过来看的。”
谢明朗这下?没话说了,因为陆从月这话说的是事实。
其实他也?懂,就是觉得生了这俩挺碍眼的。要是生出来满月就四五岁了多好,让几个教授一人带一个他们多省事儿啊。
将尿布换了,俩灯泡还是哼哼唧唧不肯罢休,陆从月赶紧过去抱起来一个喂着,却见谢明朗一直盯着她那里,不由气恼道,“别想抢你儿子的口粮。”
谢明朗哼了一声,“我才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呢。”
陆从月将俩孩子喂饱,俩小子又呼呼睡了。
电灯重新关上,陆从月靠了过去,“要不你?试试?”
谢明朗傲娇的说,“不要,不能抢。”
“那好吧,睡觉。”陆从月将裙子放下转头去睡觉了。
刚躺下便被人抱紧怀里,然后整个人被掉了个儿,然后衣服就被推了上去。
因为夜里胡闹,第二天谢明朗起来的时候就起的有些晚了,早饭也?没来得及做就匆匆跑了。
刘桂花就和他们一墙之?隔,哪怕夫妻俩再小声她也?多少听着了一点,但怕闺女害羞就只当不知道了。
而陆从月也?的确是累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喂了一次孩子,接着一觉到了九点多。
起来吃了早饭又喂了孩子,这才打开课本将高中的知识重新学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