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零眼皮微垂，扫了她一眼。
宋再几乎不敢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看清楚这位粉丝朋友。
“NO。”
声音清淡，简洁有力。
粉丝原本喜悦又害羞的表情瞬间僵硬，随后大失所望，噘着嘴瞧了宋再一眼走了。
宋再一脸茫然，有些不太自然地指了指那粉丝离开的方向，“你这样……不太好吧？”
现在的偶像不是都很宠粉丝吗？
“我不喜欢签名，她们知道的。”陆零说。
宋再恍然大悟。
那就是说，刚刚那位粉丝其实是个新粉吧？
忽然，陆零抬起手臂，手指按在了她唇边，轻轻擦了两下。
他手指微凉，她却唇角滚烫。
宋再瞬间浑身僵硬，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好像突然间忘记了所有肢体反应的本能。
除了心脏在快速跳动。
脸颊暴热，几乎溢出血来。
“这是什么颜色啊。”陆零比穿着高跟鞋的宋再高出一个头来，他垂眸，眼底像深渊，让人看一眼便不能自拔。
“豆、豆沙色。”反应过来之后，宋再磕磕绊绊回答。
“哦，挺好看的。”陆零说。
宋再：“……”
被那么一本正经的夸赞，感觉全身都要熟了。
宋再不太自然地将眼前的一缕头发拢到耳后，眼神飘忽不定，笑了笑说:“是、是吗？呵呵，是挺好看的，你姐姐也有。”
陆零眉头轻皱，摇头，“她涂不好看，你涂，好看。”
宋再：“……”
简直不能呼吸了！
于是宋再连忙岔开话题，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过来了？”
“陆伊说你可能会找不到后台。”陆零还是看着她，一眨不眨。
“哦。”宋再疑似落荒而逃般地垂眸，避开陆零幽深的目光。
可即便不去瞧陆零，他浑身上下卷过来的浓烈气息也逃脱不了，宋再内心简直抓狂。
她怎么能对一个小孩儿起这种反应。
更何况还是好朋友的弟弟。
在她以前的想法里，这简直可以被列到“乱|伦”行列了。
“你什么时候走？”陆零问。
“嗯？”宋再一顿，下一秒说了一句神似脑残的话，“叫姐姐，没礼貌！”
话落，两个人同时沉默。
走廊里。陆陆续续有人过来。
直到有人不小心碰到宋再，地滑鞋高，宋再不受控制地歪向陆零，陆零不躲不闪，甚至还调整了一下站姿，好让宋再顺利歪到自己怀里。
宋再意外跌倒在陆零怀里，明明情况如此慌乱，她却依然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像鼓声。
沉着有力。
这个少年，好像真地长大了。
失神之际，她听到从头顶传来一道清朗又似乎含着笑意的声音:
“姐姐，你怎么和以前一样，总站不稳。”
宋再一滞，抬头。
对上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
一如两年前，他平静又专注地看着她，漆黑的瞳仁里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