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路起身的时候，下意识抬眼看了看观众席。
瞬间就跟牧晚晚对上了视线。
裴路只匆匆看了一眼，马上就下台商量下一局的对策去了。
牧晚晚甚至笑容都没来得及扬起来。
她耸耸肩——在对方眼里自己就是个粉丝而已，没反应也正常。
她看了眼时间，呀了一声：“我要回去了。”
林久一愣：“这才第一场比赛。”
“都两点半了，我答应观众四点要直播。”
“你从这回家都用不到十分钟，急什么？”
“我化妆还需要时间。”
“你每次化妆要用多久？”
牧晚晚想了想：“大半个小时吧。”
“……怪不得每次都跟换脸似的，真是辛苦你了，”林久啧道，“我觉得你偶像这次很有胜算，真的不再看看？”
春季赛的常规赛是BO3赛制，三局两胜者获胜。
“看啊，回家看。”
林久嫌弃地起身：“真是服了你了，走吧。”
“你也不看了？”
“我又不爱看这些，陪你来看看而已。”
牧晚晚感动道：“今晚的外卖，少于两百我都不结账。”
出去之前，她扫了一眼出来跟某个工作人员商量事情的TS战队经理羊哥。
林久看她没跟上来，疑惑道：“怎么了？”
牧晚晚摇头，快速出了会场。
第二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裴路入场时，反射性地看了看牧晚晚之前坐的位置。
已经没人了。
又去厕所了？
第二局比赛TS因为中路被打爆，三十五分钟输了比赛，裴路下场前又看了眼那个位置——还是空的。
他回到训练室，眉头微微蹙起。
小肉包不好意思地拍拍他的肩：“小路，对不起啊，被打爆了。”
裴路啊了一声：“没事啊。”
他们制定了许多种对付MA的方案，上一把尝试让木头狂抓上路，没想到对方打野马上也死蹲中路，各种三人越塔，被抓死几回也并不能完全怪小肉包。
这个方案不可行，下一把再换就是了。
第三把决胜局，裴路上台后，越过屏幕看了看观众席。
那个位置仍是空荡荡的。
他悠悠叹了口气。
虎哥：“你怎么了，一直在叹气。”
裴路沉默半晌，失望道：“这届粉丝好不走心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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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牧晚晚正坐在电脑前面上妆。
她贴上假睫毛，又用睫毛膏涂了好几遍，开了直播。
因为开播得非常准时，来了不少观众。
[主播也在看比赛？MA要翻车啦！TS怎么回事，变强了？？]
[常规赛而已，MA根本不在乎，打着玩儿都能进季后赛。]
[被人二十五分钟解决，楼上还好意思吹？]
牧晚晚曲起手指，拨动了一下前额两边的碎发：“不要吵架，大家好好看比赛。”
[你不打游戏吗？]
牧晚晚：“打的，马上。”
就在她开游戏客户端之际，第三把比赛已经开始了。
她看了眼阵容，嘴角微微翘起。
[Wanan觉得哪个队伍会赢？？]
这个问题她今天是第二次听见了。
但由于是直播，她这次很聪明的没有回答。
她迅速开了一把游戏，还在打团的时候，就看到屏幕上方滚动的评论。
[TS赢了卧槽！！！]
[MA懵逼了吧？连TS都打不过是什么鬼啊？]
[Lu真的强，MA敢放风女，就要做好输的准备。]
[粉丝闭眼吹？]
牧晚晚在心底答，的确是强。
一个好辅助的重要性，只有ADC才知道。
游戏刚结束，就收到了斗猫某管理员的微信。
因为直播时不方便聊天，她又不像别的主播那样有几台电脑或是助理，所以管理员在她开播时都是用微信联系她的。
小鱼：“Wanan，你有微博吗？宣传一下吧，方便拉粉丝人气，你自己也可以做广告什么的。”
晚：“有的。”
小鱼：“把名字发我，我们帮你开V认证。”
牧晚晚的微博就是她的游戏ID，只有三个粉丝——名字太丑，连新浪的僵尸粉都不愿意粉她。
但是她的微博私信栏里躺了个大佬。
大佬的微博名叫经理羊哥。
聊天框上还留着对方之前发过来的话：“电一的忧郁王子？想问下你有没有兴趣打职业？”
牧晚晚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