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问下，我来买伤药，郎中在哪？”许宝生晃悠进药舍，对着炒药的何石桥问道。
何石桥高声唤来李观山，看了一眼许宝生的脸道：“你去那边石凳上先坐着等，我师兄一会儿就来给你看。”
许宝生应声坐下，眼珠子来回转溜，打量着药舍，目光落到前边不远处被一棵大槐树挡住宅院，透过枝叶隐约能看到高高的院墙。
“那边怎么会有一座大宅子？你们村的地主吗？”许宝生好奇道。
一旁切药的张君峰接话道：“不是，他家没地，就是普通人家存点银钱，荒地不值钱，就是看着大了些。”
许宝生啧啧道：“有这银子在村里头盖宅子，不如去镇上买个小宅子。”
众人没搭理他，继续专注手上的活。
李观山送走里头来看病的人，便招呼着许宝生进去。
“把手拿开，我看看你脸上的伤。”李观山温声道。
许宝生见他年纪不大，心里不太乐意道：“你还是个学徒？”
李观山不接话，认真地检查伤势：“除了脸上，身上有伤口吗？”
“你师父不在吗？”许宝生东张西望道。
“我看你这都是皮外伤，很快就会痊愈，要是担心留疤，就给你开罐药膏，等伤口结痂了抹。”李观山极快地说完，一副还有什么问题的神情看着许宝生。
许宝生撇了撇嘴：“你就是个小学徒，会看病吗？”
“会不会看病，也给你看过了，要是不想要药膏，那就把诊费交了。”李观山面不改色道。
许宝生起身就要走：“你就看了两眼就要诊费，蒙钱的吧！我不看了！”
李观山也不拦他，跟着往外走，对着药舍的其他人道：“这人看病不给诊费，以后不准他踏进药舍半步。”
张君峰兄弟投去了鄙夷的视线，刘铁锤讥讽道：“老话说丑人多作怪，还真没说错。”
“你！”许宝生睁眼怒瞪，捂着脸气哄哄地走了。
走到茅草屋前，拐个弯，又过去准备搭话。
这会儿赵小花已经在厨房把老母鸡炖上，许宝生不敢贸然进去，探头探脑，想引起赵小花注意。
“咳咳！”
在厨房里忙活的赵小花恍若未闻，头也不回。
“婶子，能讨碗水喝吗？”许宝生笑意盈盈地开口道。
赵小花黑着脸拿起扫帚就往许宝生脚下虚扫，边赶边道：“什么脏东西，快走快走，都给我扫走！”
“诶诶诶，你这怎么往我身上扫呢！”许宝生被赶出老远，气得脸生疼。
这个村里就没几个正常人，怎么回事，一个个的，这么刻薄！许宝生憋了一肚子气。
回到张家老宅，直摆手道：“不成，这个姑娘的娘亲脑子有毛病，怕是这个姑娘也正常不到哪去，给我另寻个媳妇吧！”
郑婉秋面露疑惑：“赵小花能有什么问题，跟个软面团似的，能对你怎么着？”
“她听不懂我说话，还拿扫帚赶我！”许宝生气鼓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