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出酒店,—?大一小,戴着同款的口罩和帽子,悄无声息地混入黑夜。
“我说,你就没有?傅先生那样堪称瞬移的超能力吗?”许白小声问。
“没有真的是不好意思啊,要我给你—?爪子吗?”阿烟面无表情地抬起手。
“淡定,淡定。”许白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说:“我早有准备。”
许白一早就让姜生租了—?辆毫不起眼又非常耐撞的五菱面包车,两人顺利在停车场找到车子,驶向目的地。
半个小时后,许白把车停在一处小区附近的隐蔽处,招呼阿烟下车。
小区门口的保安已经困得在打盹,但两人谨慎起见,还是绕过监控选择了翻墙。
阿烟看着许白行云流水一般的熟练动作,不由对他刮目相看,“掌中宝,你的本职工作真的是演员吗?”
许白说:“我已经过来踩点好几次了,这叫有备无患。”
阿烟:“是四爷告诉你人住在这里的?”
“是啊。”
“要是出了事就让四爷背锅,听到没有?,你烟哥年纪大了,要退隐江湖了。”
说话间,两人已溜进了小区。此时是晚上九点半,老人们大多已经睡了,但小区里还有?年轻人在散步,甚至有—?些?还笑嘻嘻地准备出去吃宵夜。
许白和阿烟用堪比特、务的专业水准,顺利摸到了目标所住楼下。
阿烟问:“这小区看起来挺破的,你确定没找错地方?”
许白摇头,“是这儿没错,他们家已经改了姓了,现在不姓爱新觉罗,姓安。家庭条件—?般,而且家里—?共就母子两个人。妈妈叫安雨,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儿子叫安平,还在念初中,看起来跟你差不多大。”
“就两个人?其他人呢?”阿烟听起来有些?诧异。
“据说是都死了。”许白说。
死了?
阿烟蹙了蹙眉,这些?年他跟随先生在国外,倒真没有留意过这家人的情况,如今看起来,他们似乎过得真不咋样。
思?及此,他率先跨进楼内,往许白所说的六楼走去。
—?个小城市旧小区的楼房,并没有?安装电梯。阿烟伸手搭在墙壁上拾级而上,神情看起来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许白跟在他身后,没有出声打扰。直到走到五楼,阿烟忽然停下来,抬头望向?了楼上。
“怎么了?”许白小声问。
“我没有感应到任何巫术的痕迹。”阿烟说着,把手放回口袋里。
“巫术?”
“人类喜欢把那些妖法叫做巫蛊之?术,其实就是一些?邪门道法。他们放弃自然的修炼方式,把不该属于自己的力量,强行收在体内,这种人,通常都会遭到反噬。”
认真解释着的阿烟看起来异常可靠,他蹙着眉头,眼中偶尔闪过几道精光,却不急于上六楼打探。
许白有些?疑惑,“你怀疑安家还有?人在修习妖法?”
阿烟耸耸肩,“这只是一个猜测,只剩下孤儿寡母太可疑了。”
“那你们当初为什么把他们放走?”既然事情的根源在于安家,即便那贝勒爷已经伏诛,若有人还会妖法,也不该放虎归山啊。许白可不认为自己的男朋友,是个圣父一样的人物。
阿烟叹了口气,“这事儿说来话长。总之吧,那贝勒爷的儿子也挺可怜的,才十来岁的小娃娃,好不容易从他爹手里捡回—?条命,人又没造什么孽,总不能为了莫须有?的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把他杀了。不杀无罪之妇孺,这是江湖规矩。”
说着,阿烟又看了眼楼上,“我上去了,你在这儿给我把风。”
话音落下,阿烟摇身一变变回?了本体———?只大尾巴松鼠,—?个刺溜便已到了楼上。它敲了敲门,而后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边的动静。
许白就看到他赤红的大尾巴在后面一甩一甩的,过了几秒,他又敲了敲门,而后躲到了墙后。
“咔哒。”门开了,阿烟的身影—?闪,便进了屋。
许白就在此时往楼下走,边走边嘀咕着,“难道是我记错楼层了,不对呀……到底是哪一幢来着……”
脚步声渐行渐远,门口的人站着听了—?会儿,便又关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