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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转机(2 / 2)


“主子,”玄一迎上来。“太子今日在正堂提审乐安长公主。”

“今日?”太子反复无常的态度真是让人费解。昨晚在殿外跪了?几个?时辰,定康帝最终都?没有松口。这才过去几个?时辰,就来提审了?。

“走,我们?去凑凑热闹。”裴宴还真是挺好奇他到底会如何断案。

玄一赶紧跟上。

现在审讯还没有开始,不过两边已经准备好了?。裴宴到的时候贺熙还没有到,只?有钟绍荣在。

“郡王,”钟绍荣上前一步行礼。

这么多年过去了?,聚福楼发展又?壮大,不过集中在钟家的权力主要在温巧那。钟绍荣这么多年一直太子效力,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

“听?说太子要提审乐安长公主,我过来旁听?,是允许的吧?”裴宴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问道?。

钟绍荣讪笑,您都?坐下了?,我还能撵你出去是怎么的?他倒是想?但他也没有那个?胆啊。裴宴年少的时候在长安横行无忌,那个?时候他起码不掺和政事,像这样的场合他去捣乱,还有可能被控制住,但是现在情况可大不同了?。

怡乐郡王不仅仅是有郡王爵位,此次还被定康帝下令调查军饷贪污案,照理说不管是顾家还是乐安长公主都?该有怡乐郡王和温衡亲自审查。不知?道?是不相信这二位的能力,认为他们?太年轻了?,还是有其他的考虑,顾家和乐安长公主都?被移交了?大理寺。

不过温衡和裴宴两个?至今还挂名京兆府,这是不是说明这个?案子还没到尽头??钟绍荣既为太子宠信,当然知?道?一部分内情,他心中也惊疑这两个?人到底会查到哪一步。

贺熙进来的时候,看到裴宴也在,稍稍惊讶,“三鱼儿?”

“六哥,”裴宴站起身?行礼,“我今天正好来到大理寺,听?闻六哥你要开堂我就过来旁听?,我与这个?案子也不算全然没有关系,倒也不算不合规矩,您说呢?”

“随你意。”贺熙说道?,看裴宴这模样是一定要待在这儿了?。既然如此,他说行与不行又?有什么作用。

贺熙走到上座,坐下,皱着眉头?吩咐:“带贺乐安上来。”

“是。”

出身?这种东西,幸亏不能选择,如果能选择穷苦人家可能就要断子绝孙了?。阶级就是这么的残酷,都?是大理寺的阶下囚,平常都?是身?居高位的体?面人,但是总还不是不同的。徐氏在大理寺呆了?这几天,已经从高贵傲气的贵妇人变成了?蓬头?垢面的妇人,衣衫不洁,浑身?恶臭。

但是乐安长公主虽然已经被下了?代表阶级的发髻,但是衣衫整洁,浑身?贵气,她出来前好像才刚刚梳洗过,甚至身?上穿的衣裳还是绫罗。这也是为什么裴宴从一开始就知?道?在乐安长公主这件事上,必须不下狠,不然根本没有结果。

就想?现在,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要是定康帝到最后都?不亲自下命令,乐安长公主都?得不到她应得的惩罚。这绝对是裴宴不能接受的。

堂上,乐安长公主非常闲适,一点没有不自然。她没有对贺熙下跪,太子亦没有强求。贺熙把手里的密信递给?旁边的内侍,内侍呈送贺乐安,是双手捧着递过去的,可见尊敬有加。

裴宴哼笑一声,充满不屑。既然已经沦为阶下囚,就应该有阶下囚的自觉,到现在还摆一国之公主的派头?,还依然有人愿意纵容,无不无聊。如果到这种地步,仍然让她逃脱,这个?国家都?没救了?。

裴宴的声音不大,但是在空旷的正堂上非常明显,一时间所有人都?偏头?看他。

“看我作甚?我是瞧着六哥和长姐关系还真是不错,不愧是亲姐弟,就算现在身?份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依然恪守着姐弟礼仪。”裴宴似是真心夸赞。

贺熙脸色一变,忙着划清界限,“鱼儿,你这是在说什么?不要胡说。”明显慌乱和急切的想?撇清关系。

贺乐安无声嗤笑,这就是他的亲弟弟,那个?未来要继承皇位的人。敢做不敢当,三言两语就被人控制,而这是她母后的全部希望,从小到大只?要他们?的利益发生冲突,自己总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当她无法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而悲痛欲绝之时,她母亲关注的是长安风向,当那些风向不利于她的名声,会对贺熙带去负面影响时,那个?她称之为母亲的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甚至能跪下来求她,让她远嫁出走。

既然我不好受,那大家就别好受。她没有对罪魁祸首怎么样,反而选择把另外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整个?局内,萧明远是其中最无辜的人,却死在局中。凭什么?凭什么贺熙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一切,而自己永远是被挑剔的那一个?。

所以就一起沉沦吧!

乐安长公主本以为自己根本不惧怕事情暴露,但是到跟前时她胆怯了?,凭什么她承受那么多痛苦,换来的是别人幸福美满的结局,萧明远走了?,三个?孩子与她离心,到头?来她什么都?没有,还得搭上自己的性命。

就因为这个?人。

贺乐安看向贺熙,从小到大她竟然一直被压在这种人之下,想?想?还真是不甘心。

贺熙被贺乐安看过来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他们?虽然是亲生姐弟,却说不上相熟。他小时候就与乐安长公主并不亲近,他总觉得皇姐不喜欢他,等他记事了?,贺乐安远嫁外地,两人见不着面,逢年过节,顶多也就在信纸上书写一句问候。时间和距离能分离各种情感?,两人当然是越行越远。

现在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

贺熙是夏朝太子,什么时候被如此无礼对待过?先是被裴宴怼,后又?被贺乐安怒目,裴宴一时半会没有办法解决,但是贺乐安凭什么,没有让她以罪臣礼下跪已经是他仁至义尽。贺乐安竟然还有脸看不上他,他和母后经营这么多年的脸面被她一朝败了?个?干净,现在又?让他骑虎难下,真真是死不悔改。

就在贺熙准备反击之时,贺乐安收回了?眼神?看向旁边的裴宴。这是裴宴回京之后两人为数不多的见面之一,裴宴依然还是高高在上的怡乐郡王,而她已经成为阶下囚。

“你很得意吗?”贺乐安问道?。

“啊?皇姐这话又?是从何说起?”裴宴满脸不解,接触到乐安长公主脸上的表情,裴宴终于懂她什么意思了?。“你说错了?,我现在一点都?不得意。我有什么可得意的?因为揪出了?一个?贪污犯”

裴宴淡笑着,眼底却一片冰冷。

“比起揪出一个?贪污犯,我其实更希望从头?至尾这件事情都?没有发生。没有这件事情发生,边疆将士们?在恰当的时间得到了?他们?应得的,打仗有兵器,入冬有棉衣。但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脏手,他们?须得承受本不该承受的这一切,久攻不下的城池依然久攻不下,本该好好活着的战友因为战事拖延而一个?个?死去,这是何等的伤悲?所以我有什么可得意的呢?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们?的心理,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做这些是对的是理所当然的呢?就算到了?现在你仍然站在这质问我?你有什么资格,抓到你不该是理所当然的吗?你现在承受的是本该由你承受的,你罪有应得。”

裴宴声音不大,却底气十足。

贺乐安怔怔的看向裴宴,对方轻轻皱着眉头?,嘴角的笑容勾起一个?讽刺的角度,眼底一片冰冷。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秦王府的预判一直都?存在错误,秦王府不仅仅有秦王,秦王府不是后继无人而是世人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而已。

“哈哈哈”贺乐安突然大笑。要说秦王府最受瞩目的就是裴宴,从出生到及冠,他都?长在大家的眼皮底下,荒唐的那几年,每次大朝必讨论秦王教子不严。离开长安的七年间,关于裴宴曾经做过的荒唐事还是经常听?见。

一直到裴宴回长安,都?说裴宴变了?,裴宴变化很大,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把这句话听?进心里。长安对裴宴的印象太深了?,以至于人们?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会长成什么样子,但裴宴是个?个?体?,并不是所有人想?它就会长成什么样,他是他自己,只?是裴宴。

而现在,对方就这样站在她跟前,长成了?大家都?没有预判到的样子。

裴宴皱皱眉头?。

“是啊,我为何如此理所当然?”贺乐安自问,大概是因为以前那些个?理所当然她都?不认可吧,母后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应该让着贺熙,理所当然的以为贺熙会登上皇位,也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会服从她。

但不是这样的,人有思想?就有私心。

贺乐安突然想?到自己的仨孩子,她神?情一怔,或许在自己深陷这种漩涡不可自拔的时候,他们?三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她恨不得世上没有母后,没有贺熙,这样她就不用忍受那些不想?忍受之事,她的孩子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裴宴感?觉乐安长公主的情绪不对劲,果然就在下一刻贺乐安吐血倒地直接昏了?过去。

正堂上的几人都?吓了?一跳。贺熙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回过神?来,裴宴看了?他一眼,忙忙吩咐人去请太医。乐安长公主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以她的身?份地位,不知?道?被多少人当成保护伞,这要是不年年上供哪能安心,要是乐安长公主愿意坦白?……

虽然已经糊涂了?几十年,没准儿一下子就清醒了?也说不定,裴宴现在对乐安长公主能够供出一些证据充满期待。

这里是大理寺,立刻就有太医过来了?,“急火攻心,伤及肺腑。平常不知?节制,身?体?空的厉害……”后面几句御医一笔带过,不过还是被在场所有人听?见了?,太子贺熙脸色铁青,裴宴面如表情。

留了?人在大理寺护着,裴宴回到京兆府,他到的时候温衡正在查阅案宗。

“这么快就回来了?,今天太子提审乐安长公主,你没有去参席?”温衡惊讶,他知?道?裴宴去了?大理寺,遇到太子升堂,怎么都?该去瞧瞧吧。

“人昏过去了?,我离开的时候还没醒。”裴宴简单描述了?下当时的情况。

温衡皱眉,“很严重?”

“算是吧,”裴宴站在窗边看向远处的大树,随口应道?。

“算是吧?”温衡放下手里的竹简,站起身?来,“可是有了?什么转机。”

“没准乐安长公主会成为我们?破案的关键?”裴宴回头?,嘴角挂上讽刺,这话说出来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所以最后用的是依然是疑问语气。

“哦?”温衡倒不是怀疑裴宴的判断,只?是这太不可思议了?,按照他们?的想?法就是顾尚会开口乐安长公主也不会的,因为她有恃无恐。“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大概我在她眼中看到了?后悔?”裴宴嗤笑,固执了?半辈子,临到头?却幡然醒悟。裴宴以为这样的人少存在,更多的应该是像徐氏一样,尽管明知?道?希望渺茫,还是想?找尽一切方法和借口把自己摘出去,乐安长公主的骄傲不允许她跪地乞求活命,却没想?到被他一刺激好像真的刺激到了?。

晚上回到拱辰巷,裴宴还在想?着乐安长公主的事。进府直接被请去东院,裴宴这才想?起今日答应何侧妃的事情,他赶忙紧走几步。

爹娘果然都?在等他。

“我回来迟了?,劳爹爹娘亲等我了?。”裴宴赶紧请罪。

“快去梳洗,厨房温着鸡汤呢,娘给?你下面吃。”何侧妃不在意摆手。

“好,”裴宴应声,转身?去东厢房换衣裳,洗漱。等他出来桌上已经摆了?三碗面,几碟小菜。

裴宴吃了?一口面条,面条劲道?,鸡汤鲜香,“好吃,果然还是娘亲做的面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何侧妃笑着说道?。

裴宴笑着应了?一声。

夜渐渐深了?,空中开始飘雨,接着大雨点酣畅落下。

一家三口站在窗口看着瓢泼大雨,“今天是个?好天气啊!”

“是啊。”

百姓盼来了?祈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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