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复老先生在雁山待了七年,当然不是跟在他们舅甥身边寸步不离,他有自?己的生活和爱好,就比如和雁山寺的几位法师成了朋友,讲佛谈经,探讨医术和佛法成了欧阳先生的日常,只要没在文清轩十之八|九就是在山顶。
“别想一出是一出,对老先生尊敬点儿?。”秦王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对这位所谓的欧阳先生他可没少调查,日日跟在幼子身边的,不知?道底细他哪儿?能放心。不过得到的结果?都是皮毛,深入内里总有人阻挠,这让秦王稍稍安心。
有能力和他的暗卫对抗者天下少有,真正?的大人物不会?带着目的专门亲身潜到一个毛头小孩身边的,也就是说九成是意外,其余一分是他待舒服了。这些秦王从来没有和儿?子提过,徒增烦恼罢了。
裴宴揉着脑袋,大呼冤枉。
一家子说说笑笑,其乐融融。天下事物极必反,一般这样?的时候总有不速之客来到,这次也不例外,“先生,鹤王世子到了。”
谢毓微微诧异,贺岐怎么会?这个时候到?他转头看向秦王。
秦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说:“他现在恐怕不想看见我,你去见他吧。”
谢毓最近几年生活重心都在雁城书院发展以及裴宴这个外甥身上?,虽然从来没有落下对时事的关注和朝堂局势的变化,但是总归没有以前那么上?心。另有,就算是他依靠雁城书院发展到今日,文清先生之名天下谁人不知?,手下能动用之人分布官场江湖,但要论对军事局势的把握还是要差秦王这等武将一级。
姐夫这样?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谢毓点点头,出了毡房。
“不会?是因为军费吧?”裴宴冷哼。往前数十年,江阴军近一半的军费都是由舅舅供给,就是七年前鹤王从朝廷得了大几十万两,舅舅也没有减少对江阴的补给,现在还想怎么样?!
雁城书院不缺银子使。谢毓接管雁山书院之时,此虽为空壳却是大空壳,除了雁山这座山,还有大大小小几十间铺面和山庄,虽然已经破败到濒临关门和杂草丛生,但到底地方还在。
谢毓惯会?钻营,很快就扭转了低迷局面。刚起头几年是很难的,但后面的回报很丰硕,端看他能眼?也不眨的每年交给江阴军数十万两银子,就知?道整体盈利之丰。
谢毓说话?办事从来不避讳裴宴,谈论的多?了,裴宴对此门清儿?。上?个月,叶凡拿着账本上?门,因为后半年最迟明年上?半年要出蒙学书,印刷成册的成本很高,要是大量印刷,就得投入一大笔银子,言谈间表示不赞同谢毓继续支援江阴军。
当时舅舅虽然没有立刻表态,却是有些意动的。
“江阴军水深。外人都以为贺岐是鹤王最佳继任人选,鹤王自?己却从来没有明确表过态。”秦王悠悠说道,鹤王年纪已经不小了,七年前来长?安的时候就险些受不住,但到现在都没有退位的打算,可见这个在外人看最好的继任人选在他心里并?不是最佳。
“还有其他人选?”裴宴疑惑,除了贺岐,鹤王还有能拿得出手去的儿?子吗?
鹤王世子贺岐的名气大,在前世和成为裴宴初期,裴宴对之一直是正?面评价。如果?不是了解到江阴军像吸血一样?扒拉着舅舅,他到现在也不会?起厌恶情绪。
秦王但笑不语。
“鹤王长?子,三岁学文,五岁作诗,至八岁能武重锤,当时都说假以时日他能成大才。却在当年鹤王另娶之时,随母离家,至今无?音信。”何?侧妃温声说道。
鹤王长?子?裴宴是第一次听说。
“当年我们见他时,小小年纪已经初现鹤王叔的风姿,现在想想两兄弟是都随了鹤王叔。”何?侧妃转头看秦王。
秦王微微颔首,“应是吧。”二?十几年未曾相见,谁知?道对方现在长?成了什么样?,不过按小时候看,确实都随了父亲。
裴宴听着怪怪的。
谢毓随客进入书房,一直到晚膳都没有出来。裴宴对贺岐的不满又加深了三分,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要谈这么长?时间?了解的人都应该知?道,舅舅虽是文人却是性情中人,一件事情如果?他觉得可以会?非常干脆的答应,如果?说不行那到底也是不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裴宴让人备着膳食等完事之后直接端给舅舅,自?己则在院子里转悠。明天就是文比之日,就是淡然如他也有些担忧。
他自?是会?尽力而为,就是不知?道结果?会?如何??爹娘和舅舅不想给他任何?压力,从来没有表态说他们的期望,不过言谈间是祝福他的,这就够了吧。
大门被扣响,裴宴正?巧就站在门口,自?然转身去开门:“谁啊?”
打开门却愣住了,这人长?相有些眼?熟,拇指上?的扳指也让人印象深刻。
“你是?”裴宴眯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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