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晓栀和尼克一路沉默地回到研究所。
“谢谢你。”简晓栀对尼克说。
尼克点点头,垂着脑袋回到自己房间。
简晓栀拎着装满花粉的小桶去找树姬。
树姬看到那桶花粉,就像财主看到满桶金币一样,眼冒精光,也不再要死不活地躺着,猛地坐起来抱住简晓栀。
简晓栀一边将桶提远一点,怕她打翻,一边承受着她的热情,“我现在要怎么给你弄。”
树姬笑得合不拢嘴:“你将花粉弄到我的花蕊就行了。”
“行吧。”
简晓栀看了眼她多如瀑布的“头发”,以及密集的白花。
她怀疑这桶花粉可能不够用,可能需要节省着点。
简晓栀站在原地想了想,倏然回忆起锻渊曾经用玻璃棒点涂药剂在她身上,莫名地,她也想体验一下这种操作是什么感觉。
她上到三楼的实验室。
“博士,我想借一下你的烧杯和玻璃棒。”
“嗯,”锻渊头也没抬,“柜子里有新的。”
“哦。”
过了会儿,响起柜子打开的声音。
锻渊忽然想到什么,掀起眼皮看过去,只见简晓栀踮起脚尖在柜子边蹦跶,活像一只被截了腿的青蛙。
“…………”
简晓栀中指指尖都摸到烧杯的屁股了,就是勾不出来。
转瞬间她的头顶被一片阴影从后覆盖,一只修长好看的手轻而易举拿下烧杯。
简晓栀还盯着他的手发愣,不知道他是肤色太过冷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很难在他的手背看到一根青筋。
锻渊将烧杯贴在她脸上,淡淡垂眼,腔调有些漫不经心:“小不点儿,拿不到不会叫人?”
于是简晓栀理直气壮地说:“那再帮我拿一下玻璃棒,谢谢。”
锻渊:“……”
见人拿完东西就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要走,锻渊勾住她的后衣领:“去哪?”
刚被他嘲讽完身高,简晓栀语气不善:“你管我去哪?”
锻渊换了个问法:“去做什么。”
“你管我去做什么?”
锻渊:“你不是要做实验么?”
他以为她问要仪器,是想在他旁边学点什么,事实上,无数人类想从他身上了解获取些东西,比如实验内容,比如各种药剂。
“我为什么要做实验。”见他表情逐渐危险起来,简晓栀换了个无害的语气。
锻渊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被她的真诚一问弄得噎住。
当简晓栀拿着烧杯和玻璃棒下楼的时候,树姬面色大惊:“这、这不是博士的东西吗?”
“对呀,我借来用用。”
“……”树姬瞬间觉得那桶花粉都不香了。
“不不用了吧——”
树姬话还没说完,只见简晓栀直接用烧杯舀了半杯花粉。
“…………”树姬预感自己活到头了。
简晓栀抬起脑袋,就看到树姬又倒在地上,脑门上仿佛写有一个“危”字。
“别怕,博士借给我的,不是我偷拿的。”
一个烧杯装水,一个烧杯装花粉,玻璃棒沾湿一点取花粉,很好控制量。
简晓栀将蘸好花粉的玻璃棒扫过藤条上的花蕊,树姬立即发出娇.喘声。
简晓栀:“……”
当花粉用完一小杯,树姬已经面色潮红,不时发出“啊,不要,嗯……”的其妙叫声。
简晓栀又无语又脸热,心脏都快裂开,忍无可忍地说:“你叫小点儿声!”
不懂的人还以为她们在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作为当代品性优良的大学生,有一天还要做让别人叫小声点的事情。
可这是树姬的发|情期,她总是叫得很厉害,像春天里的野猫。
叫得简晓栀都麻木了,表情逐渐通化为一位皈依佛门的老僧,脱离红尘世俗的那种。
三个小时过去,花粉用完,简晓栀手酸累瘫。
看着树姬满脸餍足,眼角眉梢俱是做完某事的风情,简晓栀陷入空前深思,这难道就是人工受|精……人工授粉吗?
树姬摸了摸头发,笑着对她说:“明天花瓣凋落,你就能来取木料了。”
简晓栀:“你不结果吗?”她还说想蹭点果吃,体验一把果农之乐。
树姬:“我不会结果。”
她每隔几年会有一次发|情期,身体虚弱战斗力为零,不授粉会难受三四个月,授完粉花瓣凋落,她才能恢复该有的状态。
简晓栀点点头,把桶还了,拎着玻璃棒和烧杯上实验室。
鉴于柜子太高,这回她没去蹦跶,直接将东西放在锻渊手边。
“博士,我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