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那个赤林为难你没有?”即使被包成了一个粽子,六条千景还是紧张地直起了上半身,只不过因为造型的原因,比起人类更像一只昂起头的毛毛虫。
“那当然没有了。”毫不手软地把六千按回去,沙树晃悠着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旁边小弟刚刚削好的苹果,咔吃咔吃咬着。
小弟一削好就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沙树——事实上,这个上道的举动也获得了六条千景的赞赏。
毕竟在To罗丸,对女性不敬可是比挑战首领还要不妙的举动。特别眼前这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沙树大姐头一定是二代目吧。
六条千景这才躺了回去,听着沙树一刻不停吃苹果的声音,他哀怨地开口,“小沙树,你就不能给我一口吗……”
“这次出来打架,我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带,连那句狠话都放不出来了啊。”
沙树一顿,转瞬满头黑线地回想起六千的“我受伤了可是会有可爱的女孩子们来照顾我的哦。”那句狠话。
怎么说,杀伤力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你要是把美惠子姐姐她们带上我才要打你。”沙树已经解决了手里的苹果,顺手接过旁边小弟送上的手帕擦嘴,“骂你居然把她们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
在平安京待过的沙树对池袋如今的氛围可算是熟悉,这种风雨欲来的气息,就连路上的普通人都会因为不安在黄昏到来之前回到家中。
“这样看来你勉强算是把我的话放在了心上。”
“小沙树的话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放在心上哒。”
“绑满绷带的脸说这话不仅没有说服力还很可笑。”
让一旁的人都退出房间,沙树叹了一口气,感觉最近叹的气比到现世之后的总和还多了。
要知道,在平安京可没有人敢让她烦心,这可是天皇陛下的命令。
虽然那样的日子很无聊,但不能事事如自己心意有时候也很麻烦。
人都出去后,沙树朝六千伸出手,“东西给我看看。”
尝试着动了动,六条千景发现自己可能对护士小姐抛的媚眼太多导致那位小姐流连忘返,给自己缠了太多层绷带……“在我的大衣口袋里。”
拿起六千沙茶色的风衣抖了抖,一个小巧的御守掉了出来,正是沙树赠给六千的守护符。
好歹她还是开着一家神社的嘛。
“你小心一点啊,”六千流露出痛心的神色,“这可是小沙树信任我的证明,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没准还是她手工课上一针一线……”
“这样的御守神社里都是批发的。”白了六千一眼,“花国义乌小商品进口。”真正有价值的只是里面的符咒。
六千“啪”一下完成了石化加裂开的操作,静止不动了。
“好了,让我瞧瞧你都遇到了些什么吧……”喃喃自语,沙树把咒力聚集到眼部,整个世界在她眼中就变得不一样起来。
医院称不上多么干净的地方,但这个御守还是太过显眼了些。
沙树的这个御守有三个作用。
一是为六千提供一些保护,让一些低级咒灵无法伤害到他。
二是如果六千遇到了高级咒灵,能够为他抵挡一下致命的攻击,并且立刻通知沙树。
三是记录六千遇到了什么样的咒力,无论是咒灵的还是人类的。
这样,如果沙树晚到一步,至少能够知道要向谁挥刀。
目光复杂地看向六千,“你和什么东西打架了啊……”感觉一下子触碰到了池袋咒力混乱的其中一个核心,而且和其他几股力量丝缕相连。恐怕六千的因果线已经和池袋牵扯不清了。
“是个金发酒保服的男人,叫做平和岛静雄。”六千懒懒散散地躺在病床上,“他可是一拳就把我打倒了。”
“那他身边有其他人吗?”沙树问道,这是要判别他是人类还是咒灵。
她更偏向于对方是个人类,毕竟他没有什么恶意,否则这个这个御守还会更加破烂。
“我找他的时候,他身边没有其他人。”若有所思地回过头,沙树手一抹,御守上奇怪的气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再纯净不过的灵力。
犹嫌不够,沙树想到今天碰到的那股奇怪力量,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咬破了食指,用血液画了一个咒印。
这是预防精神攻击的,套用在游戏里讲的话。
不过也就是抵挡一下下,最多再让沙树感知到而已。
当年和安倍晴明学习的时间还是太短了,那家伙还总是遮遮掩掩的,很多东西都不直接教,弄得沙树很烦躁。
所以她把晴明带来的符纸全烧了。
这样他总要重新画了吧,正好让她看个清楚。
沙·熊孩子·树毫无愧疚感地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