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吴成万已经心动了,卫玄认为如?今需要的是小小拨一下,不需要动作搞太大浮夸。
这人再容易自我感觉良好,也不至于心里这般没数。
红花卫搞事情,大开大合实是着于痕迹,是下下之道。这搞事情上?层境界,是和风细雨,是润物细无声。
有句话不是说不要跟傻瓜争论,否则对方会把你拉到一个水平线,再以丰富经验打败你。
卫玄虽没有实打实听到这番话,心里面却有个类似理论。
但卫玄想法比较谦虚。
对方是什么水平,你要代入对方思维,不能以自己价值观去衡量。
红花卫的密首们整天意淫的白月光工作是帮衬皇子夺嫡这种,所以未免把饼画得太大了。
本来吴成万看着已有几分心动,你若饼画太大,别人说不定心里便怯了。
卫玄这小小拨一下,已经想好怎么拨了。
这张雀儿本来是唐鹤手下,当年攻克河州不遂,之后投奔了莲花教。
等到莲花教也狗带后,张雀儿又挑了安雪采去依附。
这临走之前,张雀儿还带走一?名艳妓伶仙。
那伶仙本是青州名妓,生得丰盈美貌,模样可以说十分秀丽可人。伶仙红的时候,吴成万还没有发。加之伶仙周围都是些达官贵人,他也难以沾手。
所谓得不到的就骚动,这么一?搞,吴成万还暗暗把这妓子当作目标。
日后自己发达了,定要将这粉头搞上?手,来去嫖一?嫖。
更不提伶仙跟吴成万还有点事儿。
这伶仙也是个会考虑后路的人,故而趁自己有资本时候多?投资,善养鱼。
伶仙投资是多方面了,比如?吴成万色迷迷看着自己时候,她会含情脉脉的朝吴成万笑笑,私底下伸出小脚勾一下。
再来吴成万后来调去别处,她还托人送些金银,里面夹了一?块贴身系过的帕子,上?绣鸳鸯一对,女子幽香犹存。
不过要说其中有多?少真?情,那可也不尽然了。等吴成万一?走,伶仙也并没有如?何记挂吴成万,继续自己的水产经营。
吴成万那时候兴头一?过,心思也就淡了。
那时张雀将伶仙带走,吴成万也只是稍稍惆怅一?下,也并没有真?多?上?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吴成万多?少也是惆怅了一?下,说明可以做功夫。
再说伶仙被张雀带走之后,张雀儿图她颜色迷恋些时日,渐渐也是淡了。
毕竟男人本来也贱,从前伶仙跟许多人暧昧勾搭,自然别有一?番风味。如?今他当真?把伶仙拢上手手了,顿时令张雀觉得不过如?此,也是没有那么大不了。
加上?张雀儿只是个普通山贼,没什么文化,也不吃琴棋书画那一套,搞得伶仙跟他也玩不了情趣。
如?此一来,伶仙日子也不大好过,心里也有了去意。
不过她要走,总需找个下家。
伶仙正思索这个下家时候,这时候就有人跳过来,给伶仙出谋划策。
伶仙这时候想起了吴成万,才想起还有一?只野生的鱼,不觉十分心动。别人有什?么算计她管不着,这对她也是条出路。再者张雀儿行事凶狠,杀人跟喝口水一?般,伶仙也担心自己的人生安全,那去意也更浓了些。
有人想要利用,伶仙反倒觉得多?了些额外帮衬。
她也就有意试试,反正试试也是不亏。
这伶仙也是个伶俐人儿,自然也不能写自己已经失宠,恳请吴成万救救自己之类。
这虽然能激起男人保护欲,可是也把自己放低了,搞得像是二手回收。
这信自然不能这么写。
伶仙也不提自己失宠了,只写这些年一直记挂吴成万啊,什?么身在风尘只瞧中吴郎这个豪杰啊。现在跟随在张雀儿身边,虽锦衣玉食,却生不如?死。此生若不能相伴吴郎,人生再无乐趣啊。
吴成万收到信之后,方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人暗恋多?年,一?时心尖儿一热。
加上?吴成万本来有这个冲动,终于就下定决心了。
他准备搞张雀儿一把,不但能发一笔财,还能把以前垂涎过的女人夺来。如?今安雪采软蛋一?个,张雀儿料想也不敢如何。
自己是男人大丈夫,自然也得有些豪气,行事要有些意气。
卫玄这么轻轻一?拨,这事儿便春雨润物般成了。
张雀儿本守着津州惠县,被吴成万偷袭成功,抢了财帛女人而去。
消息传来,红花卫的朝廷走狗们顿时兴奋起来。
以他们敏锐的工作直觉,这其中能做多?少文章也是可想而知。
篝火烧得啪啪响,因露宿荒野,红花卫一众也是一切从简。
饼夹着肉脯在火上烤软,肉脯里油脂渗入饼中,便是最简单的晚餐。
跟随卫玄的下属们日常练习了一?下拍马屁的技巧,吹捧骑主一番。
什?么卫玄高瞻远瞩啊,思绪周全啊,处事手段高超啊。
陈封样子看着腼腆,但在一干人中发挥不错:“骑主只掌红花卫,当真?屈才。以骑主之能,若能掌一?方之地,必能有盖世?功名。这世?间名将,能有骑主这般掌控全局之能也是不多?。河州之危,亦只有骑主能解。如?此能耐,试问天下谁能有之?”
这么说着时候,陈封这个密首面颊泛红,双眼闪闪发光,看着特别真诚,发挥了红花卫成员的基本技能。
吹是吹得过了些,不过陈封觉得既然是私底下开吹,浪一下也无妨。
卫玄面颊含笑,也不知晓是否当真?受用。
他那些奇葩下属暗搓搓猜测,觉得卫玄应该也是喜欢听吧。
饼烤得差不多?了,大家也把饼叉起来准备开吃。
偏偏这时候,卫玄轻轻咳嗽一声,和声说道:“陈封,你这话便有待商榷了。”
他一?拿这个腔调,众下属就知道卫玄又要做些思想工作了。
大家面上透着和煦的笑容,心里却开始骂娘。
卫玄既然起了这个调,众人也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儿,表情都很和煦。
卫玄:“我虽不敢妄自菲薄,不过如?此盛赞却是愧不敢当。我等密探,不过是顺势而行,并无根基,更不敢自比有将帅之才,所作所为无非是推波助澜。但凡名将,那一刻的光耀之下,却是多年的枯燥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