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云暖暖被那两人扭曲的脸容吓得赶紧低下头。这两个人怎么了?为什么那脸色像是她欠了他们几百万似的?
沟通无能,也无法理解,云暖暖索性所以不理会那两人了,继续埋头烤鸡翅。
“你……你……”夜若离气得浑身发抖,“居然拿那些做水车的木头……”
“若儿,别气坏身子。”到这种时候,凤御尘也不忘关心夜若离的身体,他扶住夜若离的肩膀安慰道,转而剜向云暖暖的眼神变得冷厉,身上冷气狂飙,“云暖暖,是谁给你胆子这么做的!”
“是我。”也许有凤渊辰在,凤御痕像是感受不到对面两人身上所散发的危险气息一样,举起手说道,接着疑惑地反问,“有问题吗?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木头,这些木材放了这么久,再迟些到雨季可能就会发霉,不用也是浪费,现在用了也没关系吧?”
小皇帝的回答更让凤御尘额上青筋暴起,他不禁讥讽地冷冷一笑:“原来皇上也不过是一个只会听信小人谗言的昏君,若先皇在九泉之下看到这样的皇帝,不知会不会死不瞑目。”
“你……你敢诅咒父皇!?”凤御痕脸色一变。
“不是诅咒,我只是为父皇痛惜而已。”凤御尘言辞轻狂,他不屑地说,“你根本就不配坐这个皇位!”
即使凤御痕只是一个小孩子,可凤御尘这种说法,也足够让他愤怒万分的了。
“你——”
这个时候,一个淡如止水的声音不慌不忙插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邪王侄,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前往兖州的路上吗?怎么会出现在皇宫?”凤渊辰走到凤御痕面前,将他挡到了身后,看着对方的眼神变得冰寒。
凤御尘和夜若离这才注意到凤渊辰的存在,不由怔住。
“凤渊辰,是你……”凤御尘犀利的目光在凤渊辰和云暖暖之间来回扫视,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来,“原来是你们两个……”
云暖暖被他恐怖的眼神吓得也缩到了凤渊辰身后。
看着云暖暖的举动,夜若离冷哼了一声,忍不住出声讽刺:“哼!没想到堂堂的云二小姐也像个青楼姑娘一样,只会躲在男人身后。”这句话一语双关,连带凤渊辰一起讽刺了。
只是凤渊辰依旧波澜不惊,一脸惊奇地反问道:“咦?为什么邪王妃会这么清楚青楼的事?莫非邪王妃是青楼的常客?”
夜若离脸色一白,顿时眼中杀气暴涨。
而凤渊辰话刚落音的那一刻,同样躲在凤渊辰身后的凤御痕抬起头,小声地问:“暖暖姨姨,几天前我听到那些太监宫女在悄悄议论,都说邪王嫂是男人。”他顿了顿又吃惊地道,“莫非是真的?邪王兄真的喜欢男人?”
云暖暖摇了摇头,随口胡扯了一句:“不知道啊,大概邪王妃的眼光跟菊花园的老鸨一样好吧。”
夜若离脸色铁青,而凤御尘更是震怒。
他上前一步,厉声质问起凤渊辰来:“凤渊辰,你还是人吗?百姓正在兖州闹饥荒,你却躲在这里风流快活,大肆挥霍……”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凤渊辰语气平淡地打断了他,对于对方的咄咄逼人,不过片言只语就轻易化解掉了,“似乎本王收到消息,王侄在昨天就应该已经出发前往兖州了,可你现在却在这里耽误时间。”
“本王——”凤御尘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由语气一滞。是的,他总不能把自己真正的目的说出来。
于是他飞快想了一个理由:“本王的马车在半路上坏了,打算进宫借些木头重做一辆,哪知道来到的时候,却发现放在仓库里的木材全部不翼而飞了……”
“哦?所以你就为了一辆马车而大发雷霆,并对皇上不敬?”凤渊辰目光冰冷地看着他,语气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邪王,这可是死罪。”
有了凤渊辰撑腰,凤御痕的底气也足起来了,他从凤渊辰身后伸出脑袋,用尚算稚嫩的声音冲着夜若离两人大喊:“没错,木头是朕的东西,朕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云暖暖第一次发现,小皇帝原来也有霸气十足的时候。
“而且马车坏了,为什么不来跟本王说。”凤渊辰无视对面脸色变化多端的两人,又接着说道,“一辆马车,朝廷还是派得起的。”
不咸不淡的语气却让两人难看如锅底的脸色更黑。
“真是好王叔!”良久,凤御尘发出一声冷笑,眼底暗潮汹涌,却无丝毫笑意到达。他以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注视着凤渊辰,一字一顿道,“凤渊辰,你给本王记住,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了的!”
但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凤渊辰背后的两人在小声地说着悄悄话。
“暖暖姨姨,邪王兄和邪王嫂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大概是撞坏脑子了吧……”
扔下气势汹汹的宣言,凤御尘和夜若离带着满腔怒火离开了。直到两人的身影再也消失不见,云暖暖和凤御痕交换了一个完全不能理解的眼神,继续蹲下来各就其位烤肉。
在等待肉串和鸡翅烤熟的过程中,云暖暖转头看向身边若无其事的凤渊辰,努力努嘴问:“这一切,都是你提前算计好了的吧?”
凤渊辰微微一笑:“凤御尘想借赈灾在兖州造势发展势力,本王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他一把而已。”
云暖暖嘴角一抽,忍不住腹诽:你这叫顺水推舟?这分明是落井下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