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套……谁的?
谁的……啊?
寂静的夜,扶槐的声音凉飕飕的,带着初秋的寒意来回在扶栀的脸上拍打?。
扶栀的眼前来回飘着两个大字:完了。
扶槐来的突然,忘记把阿野哥给她的衬衫收起来了。
扶栀手心发凉,半吊着一口气望向扶槐手中的衣服。这白衬衫很大,版型和大小都是男士的,显然……无法?说成是自己的衣服。
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下来,带着簌簌的凉意。
扶栀看看白衬衫,又看看扶槐,心中来回计算着要是坦白了真相会不会被扶槐打?断腿。
几乎是瞬间,扶栀得出结论:会。
于是扶槐就见扶栀表情难言地看了他好一会,忽然眉头一松,故作坦然道:“哦,前两天不是下雨来着?我没带伞,借朋友的外套挡挡雨,就拿回来替人家洗了再还回去。”
“哪个朋友?”扶槐挑了挑眉,目光不明,脸上神情显然不大相信。
“就一个大学同学呗。”扶栀收回了短暂因惊诧而飞走的神思,两步上前拿过扶槐手里的白衬衫,自然地摸了摸衬衫衣摆。
“哦,干了呀?那我拿进去了,明天还要还给同学呢。”
说着,她便抬脚回屋,看着背影轻松,实则脚底板都紧张都绷成了一条线,她屏着呼吸走出阳台,忽然听身后喊了一声。
“喂,娇气包。”
扶栀吸了一口气,回头:“干嘛?”
“你跟同学怎样我不管,就一点——”扶槐双臂倚在晾衣架上,目光凉凉地望着她:
“不许带男生到家里,知道吧?”
“……”
没听到扶栀的回应,扶槐不满地啧了声,催促:“问你呢,知道了没?”
“知道了知道了。”扶栀心虚地低下头,抱着衣服匆匆离开。
扶栀不擅长撒谎,一说谎话?眼睛就忍不住四处乱瞟,借着昏暗的光线好不容易糊弄过了扶槐。
经了这么一遭,别说让扶槐教她打游戏了,扶栀愣是连复习都不敢去书房了。
虽说她平时对扶槐习惯性顶嘴,也从没有怎么对他服过软,但是打心底里,她还是把扶槐的话?当一回事的。
她知道社会险恶,她一个独居的女生,带男生回家确实是不理?智的。
但是阿野哥不一样。
不止是因为他是她雇来的管家。
不知为何,明明认识的时间不长,扶栀却对他产生了绝对的信任,坚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欺骗自己的。
这种感觉,迄今为止扶栀只在沈知野一人身上感受过。
回了房间,扶栀捧了书趴在床上,一目十行地阅读。
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响,听拖鞋从阳台走了进来,路过她的房间,走进了书房,没两下,又从书房出来回了隔壁房间。
房间门“啪嗒”一声落下,扶栀也松了一口气。
她翻过身,捞起了平板,解锁屏幕。
光线正好,对焦准确,男人微侧着脸,线条干净硬朗。
扶栀仰躺在床上,眼中倒映着屏幕上的光。
阿野哥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哥哥知道,扶栀心想。
……
今年国庆和中秋是同一天,也就是后天。
虽然没有明说,但有着前些天扶槐不停问日期的铺垫,加上昨天看到他房中早就备好的洗漱用品,扶栀猜也猜到了。
他这是准备跟她一块儿回老宅过中秋。
因此,在第二天早上,当扶槐从车库里开出他完好无损的车时,扶栀丝毫不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