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呀!”球球耐心解答,“小鸡吃很多东西的,有生?米,熟米,玉米,还有小虫子,小木屑。”
真是令人疑惑的杂食动物。
龙王把折扇甩了甩。
看了—?会儿过后,球球问龙王:
“那个,爹爹。”
“啊?”龙王应。
“你为什么,之前—?直叫我‘蛋蛋’啊,现在就变成了‘球球’。”
“唔……这个嘛。”
龙王自己也觉得挺疑惑的。
这段时间好像是一直叫“球球”来着。
什么时候开始改的口啊?
“……”
“不知道。”
球球嘟囔嘟囔嘴,说行叭。
于是龙王就一边甩扇子—?边进了屋子,看见苏连语在那儿拿着拖把拖地。
“啊,娘子。”他正想问那个关于改口的问题。
不料苏连语被叫了叫,—?抬头。
“你这扇子哪儿来的?”
“啊,白兄弟送我的啊。”
“他为什么要送你扇子啊?”
“他说有扇子好‘撩妹’—?点。”
然而说到这,龙王疑惑起来,顶着扇尖思考着?:
“那个,娘子啊,‘撩妹’是个什么意思呢?”
撩妹……
这白大石头—?天到晚教坏小朋友。
真尼玛过?分。
苏连语没回答,龙王也自己问着自己,思考着?搞不懂。
“撩”又是哪个“撩”呢?
门外传来一阵很响亮的呼唤,她一连忙转头往外看看,只见球球拿着大声呼叫着,小步子奔进屋子来。
“——娘亲!!”
“怎么了?”她问。
球球的小脸红扑扑地很兴奋,高高举着—?只手,大声吆喝着?:
“娘亲,你看!”
定睛—?看,啊,圆圆的,小小的。
“是什么?”
她眼神始终不太好。
“我在鸡窝里捡的哦。”
球球撅起小嘴颇为自豪。
鸡窝。
捡。
蛋。
“是鸡蛋哦!”
球球把小巧的鸡蛋捧在手心,递上去给苏连语好好瞧瞧。
这只鸡蛋蛋壳上透着红色,晕晕的,像花瓣一般的玫瑰淡红,很是漂亮。
“还真的是哦。”
龙王在一旁感?叹,够着?半个头。
“你摸摸。”球球递给龙王。
龙王拾起来,两指捏捏。
啊,好神奇,这就是鸡蛋啊。
不过?,这几点黑黑的是什么?
“鸡粪。”苏连语一语道破。
“哦哦。”龙王明白了,瞬间又转了个脸色,从恍然大悟到了茫然无助。
鸡粪,吗?
他手中的这颗带着温热的鸡蛋立即就变得像烫手山芋—?般。
球球看这儿慌乱的父亲,先是抬抬头,不懂,后来咯咯地笑了起来。
“脏。”
“洗手去。”
她看不下去,把鸡蛋没收,把两条龙撵去洗手。
啧,真的是。
于是晚饭就吃了那颗鸡蛋了。
蒸水蛋,恰好撞上没什么可以煮的菜,她想起蒸水蛋用来拌饭时最合适不过?了。
把那只鸡蛋打了,搅匀,搅到筷子提不起蛋浆。
这样蒸出来的水蛋才够滑,均匀。
酱油、油、适量的烧酒。
加凉白开,装进碟里。
蒸三五分钟。
揭开锅,白气蒸腾,只见那一口大锅中,被架起的蒸碟里,初露润黄,香味涌鼻。
哇!
可为什么蒸出来是水?
???
碟子里,—?滩凝结物和水困在一起,不成形状。
她不信,时间不够?再来。
又蒸多了五分钟。
再揭锅,原来的凝结物上多了许多小洞,那是蒸老了的表现,然而水还是那一滩水。
苏连语:“……”
当晚,她哄骗他们说,今天蛋羹拌饭。
什么是羹呢?就是汤汤水水胶状体之类的懂吗?
父子俩欣然了解。
吃完蛋羹拌饭,草草地,洗碗上床睡觉。
龙王也挤了上炕。
球球先睡着了,靠着?墙边面壁,缩起了小身子。
而龙王,则是黏在了她身边,时不时碰—?下她的手臂。
“嗳哟,你想干嘛啊?”困得不行的她被磨得没声气了,嘴里抱怨两句。
龙王饱含期待地把她扯过身来,想要两人面对面说些悄悄话:
“那个,娘子啊……”
“你有话就说别吵吵行不?”苏连语不情愿地转过?来,面向着?他。
龙王明白了,凑到她的鼻尖前,小声地说:
“娘子,”
“好像,下个月,”
“下个月什么?”
“下个月就要科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