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宁自然是答应了。
两人计策已定,酒足饭饱,陈宁宁便起身告辞回家。
陈宁信一直听着姐姐与曲外公说话,只觉得眼界大开,也顾不得吃了。
如今姐姐要走了,宁信看着满桌香喷喷的烤肉,顿时又觉得可惜。只是父亲从小教他礼教,宁信也做不出无礼之事。
只得恭恭敬敬,和姐姐一起跟曲家人告辞。
好在曲母是个伶俐人,一早就准备好了不少烧猪肉,放在菖蒲的竹篓里,让给陈家姐弟带回去。
陈宁宁倒也没推辞,又向她道谢。两人一来一往,仍是如来时那般投契。
来时就是曲家兄妹三人接陈家两姐弟,去时也是这一行人。只是身份却完全不同了。
陈宁宁却仍是如来时那般,与香儿谈笑在一处。
两人本来年纪也相当,似乎有着说不完的少女话题。
陈宁宁说话时,满脸温柔笑意,似乎一肚子都是香儿不知道的新鲜事。
香儿一边听着,两眼亮晶晶的,心里好生喜欢。
陈宁信一旁看着,竟不知他姐姐原来这么擅长与人来往。不论是小姑娘,还是伯母大姨,都对她青睐有加。
如今就接连那位身材魁梧,气势惊人的曲外公,都愿意带着庄子投奔了她。
宁信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可思议。
这时,青蒿却凑上前来说道:“宁信,你不会怪我吧?”
“啊,有什么可责怪你的?”
看着青蒿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宁信暗想,想不到,你竟比我还擅长挖小道消息。输给你倒也不亏。
青蒿搔着后脑,满脸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同外公说过,你其实并不想让你姐用嫁妆银子买下庄子。可外公却说,你姐姐性情温厚仁意,又擅长种植,难得她又是个聪明人,且有胆有谋。若是她做了这庄子的主人,说不定我们就能吃饱饭了。”
“你们如今有猪吃有兔肉吃,不也过得挺好吗?”宁信忍不住问。
“那是外公带人打来的野猪,外公虽然勇猛,可也不是每天都有收货。庄上那么多人,光靠打猎能维持多久?如今方家已经不管我们了。到了冬天,野草枯了,动物躲进山里,我们又如何过活?”说这话时,他满脸都是伤感无奈。
宁信听了这话,着实有些心惊。
青蒿又说道:“你放心,有我外公在,没有人敢欺负你姐。若真能像她说得那般,咱们也不求做成天下第一庄子,大家都能有饭吃就足够了。到那时候,你姐姐也能有更多嫁妆,还有许多人手听她号令,打架都有人帮忙,难道不好吗?”
这次宁信却没再说话。那一刻他竟也相信了。或许,他那笑起来像狐狸的姐姐,当真能把那庄子做起来呢?
很快,下了山,陈家姐弟便回家去了,自是不必多说。
反倒是曲家那边,曲父拿出了陈宁宁送的点心,小心地打开纸包,又问道:“这是绿豆糕吧?陈姑娘自己做的?”
说着又拿起来,放进嘴里一吃,瞬间瞪圆了双目:“这怕是比京城老字号还好吃吧?陈姑娘实在大才,不愧是咱爹看中的人。”
曲母瞥了他一眼,又说道:“不是你嫌弃人家乱来救你女儿的时候了。”
曲父一脸尴尬,又说道:“爹说得对,她是个有才之人,庄子给了她,倒比给别人好。”
正说着,落葵进屋问道:“外公呢,徐嬷嬷来了,有要事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