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柔也是乖觉,从一开始便搞到了国公府的?住宅图。
陈家如今只有一栋小小的三进的?院子,到时人来人往的?,到处有人盯着,也不好运作。
魏婉柔便决定还是趁着结亲的时候,在殷国公府上,下手为好。
六王生性多疑,又?觉得魏婉柔虽然心黑手狠,可能力却有些不足。
况且他如今已经不是上京城,人人倾慕的?风流王爷了,不禁无权无势,名声都臭了。正妃侧妃都娶了,陈宁宁未必甘心?给他做妾。
思来想去,干脆也动用他的?暗线,调来几个国公府的?人,帮着魏婉柔谋划行事。
得了这些下人相助,魏婉柔更是如虎添翼。她表面上虽然是在运作此事,实际上,却又动了另一番心思。
若当真让陈宁宁嫁到王府来,恐怕她只会落得更加凄惨。
与此这般,倒不如想办法,先一步暗中除去六王才好。
魏婉柔本来就是个狠心?人,有了如此想法,便又生出了许多安排来。
对于这种?隐私之事,也只能交给为数不多的?可信之人去做了。
小婵听了主子的?命令,连忙跪下来劝解道:“主子三思,这种?事情若是东窗事发,恐怕不止是奴婢会丢了性命,就连主子也会受到影响。小主子也会受到牵连。”
六王虽然容忍了魏婉柔害别人,可若她把歪脑筋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六王一定?会忍不住动手杀了她的。
魏婉柔却冷笑道:“你以为,不做这事,我们就有活路吗?如今魏家倒了,再也没有得力帮手。我能想办法把你一家弄了出来,已经是极限了。若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会帮你?如今也到了你为我出力的?时候了,去锣鼓巷找到徒婆子,就说我要那样东西,她应该早就备下了才是。”
小婵没办法,只得领命而去。
可一转头,便把魏婉柔的?盘算,告诉了刘侧妃。
刘侧妃此时早已对王爷王妃,失去了最后的耐心?。早已认定他们就是一对禽兽夫妻。
如今听说魏婉柔打算对王爷下手,顿时差点冷笑出来。
好嘛,这对狼夫狈妻害了那么多人,终于要反目成仇,互相捅刀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快意。
刘侧妃又?对小婵说道:“既然王妃如此着急,你不如干脆就随了他的?意。你且放心,自打你父母兄弟被救了下来,我便把他们送到南街去了。今日若是得空,你不妨过去与家人聚上一聚。此事若是成了,我便送你和家人一起出城。还会买房置地,到底让你们一家有了着落。”
小婵听了这话,连忙跪下谢恩,并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其实,她老早便知道魏婉柔已经疯了,却也无意背叛她。
可魏家出事之后,小婵千求万求,求主子保住他们一家人的?性命。她愿意为主子上刀山下火海。
只可惜,魏婉柔再也不愿意同魏家扯上关系。恨不得把所有人都甩开。
因而?只在表面敷衍小婵,实际上,却不管她家人的?死活。还是刘侧妃使人买下了她一家七口,保护起来。
若不是如此,小婵也不会背叛魏婉柔,转投刘侧妃。
事已至此,她少不得拼上一回?,也为自己和家人,博得一线生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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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一切都如魏婉柔安排得那般顺利。
到了陈宁远和殷明珠成亲当日,陈宁宁果然随着家人过来接亲。
难免又?跟着那些女眷一起应酬,说些吉利话。
大多数贵女都是好心?,怜惜她的处境。有人还忍不住为了陈宁宁抱屈。陈宁宁却豁达洒脱得很,显然不把这事,当作一回?事。
又?随口说道:“当初我被退亲,也曾犹豫过,慌乱无措过,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嫁到他家去。可后来,见那婆子登门来辱骂我母亲,我突然特别生气。
又?想着与其嫁到他家,让我陈家一辈子背负骂名,害我娘总是这般受气。倒不如我绞了头发,去庙里作姑子的?好,反倒落得个自在。后来退婚了,我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做了许多从前不敢做的?事情。
我倒觉得婚事还是其次,找个适合自己的?活法,才是最要紧的。”
有的?贵女听了宁宁的?话,不禁心?有所感。
有人想着,就算结亲,丈夫也可能不如意。若是如同?宁宁这般,搞出自己的?事情来,那便是另一番光景了吧。起码在夫家也能有些底气。
虽然有些贵女仍是对宁宁抱有同?情,然而,另一些贵女却多了一些新想法。
也就在这种?时候,宁宁突然发现有人正透过人群注视着她。
陈宁宁本就不是那种怕事的?性子,干脆就迎着那人视线看过去。
却见那人作妇人妆扮,通身气度,穿着华丽,头上还带着昂贵沉重的?钗子。
偏偏她那脸颊小小,面皮苍白,纤细的?腰肢,瘦弱如拂柳般的身体。倒像是被这一身沉重的?装饰,快要压倒了一般。
再看?向她那双眼,眼珠往上吊着,留下大部分眼白看人。本来也是一双妩媚的?眼,此时却充满了浓浓的?恶意。
不过那份恶意很快就淡了,倒像是宁宁的?错觉一般。
那人几步走上前来,脸上还带着虚弱又歉疚的?笑意。她嘴里却说道:
“陈姑娘吧,我这些日子一直想登门拜访,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你了。我倒要替魏家替你赔个不是。若不是那些子弟犯下如此恶事,也不至于连累你至此。”
虽然看上去很有诚意,眼底却藏着几分愚弄。
宁宁看?着她,到底有些难以置信,脸上却没带出半分。只是淡淡地说道:“原来您就是六王妃,大可不必这般。那事本来便与你无关。王妃也不用跟我道歉。”
原来这就是原著中的女主魏婉柔,看?似温柔大度,实则心?机重重。
原著中,从一开始,她就处处打压原主,把原主死死踩在脚下,不断打压她的自信心?。又?不断挑衅刺激,直到原主彻底崩溃,疯癫,做出了无数错事恶事。
最终被镇远侯府唾弃,赶到庄上。
魏婉柔这个受害者,几乎可以算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取代了原主,成了镇远侯府上的?真正嫡女。
偏偏所有人都对魏婉柔夸赞不已。
就算后来,六王登基,也只爱慕豪宠她一人。
陈宁宁无疑掺合魏家那滩浑水,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如原著中描写的?那般进京认亲,也没有抢夺魏婉柔的?地位。
魏婉柔可以算是一帆风顺嫁给六王,做了正妃。
六王虽然无缘皇位,可两人那般真心?相爱,深情不悔。按理说,魏婉柔的?日子应该过得不错。
可面相却是骗不了人的,魏婉柔竟是如此落魄。不过是靠着华服珠宝虚张声势罢了,竟还有些撑不起来。甚至都快被压倒了。
宁宁实在想不明白,魏婉柔不知道她的身份,两人甚至都没有见过面。她又何苦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
只是她既然有心?作恶害人,就别怪别人选择还击了。
想到这里,宁宁对魏婉柔笑得越发客气了,嘴上也如同?甜言蜜语一般,说了许多互相宽慰之语。
到底鹿小姐有些看?不下去了,一点颜面都没给魏婉柔留。
拉着陈宁宁便走开了,又?不加掩饰地说道:“你搭理她做什么,你才来上京没多久,恐怕还不知道呢,这人根本就是存心?不良。但凡沾到她,总没有个好事情,只要被连累的。”
宁宁便说道:“不至于吧,你也未免说得太严重了。”
鹿小姐之前被殷明珠所救,宁宁又?为了殷明珠坏了自己的?名声。经过那么一番波折,鹿小姐非但没有小看陈宁宁,反而?把她当成可以交心的?好友了。自然也就不忍宁宁被魏婉柔蒙蔽,于是又说道: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没有戒备心?了。”
这时,又?有几位贵女围了上来,也纷纷说道:“就是,行事光明磊落之人,哪里又?知道那些阴险小人的手段,宁宁还是多注意些为好。”
魏婉柔站在不远处,听着这群贵女指桑骂槐。
陈宁宁却一直都是好声好气地说话,还忍不住为她辩解几句。
明面上看?着,她也是出于好心。魏婉柔却恨得咬牙切齿。
这分明是她小时候惯用的手段,陈宁宁分明是那她作筏子,踩着她,营造好名声罢了。
想到这里,魏婉柔越发决定要拉陈宁宁下水。
就算六王得死,也得让他在死之前,把陈宁宁娶回王府。这样,他们母亲才有金山银山可花。
想到这里,魏婉柔垂下眼睑,强行掩饰眼神中的贪婪。
偏偏这时,陈宁宁冷不丁在人群里,又?看?了她一眼。
霎那间,魏婉柔头脑里变成了一片空白。她觉得陈宁宁长得像一个人,可她到底像谁,魏婉柔却又说不清楚。
只是那双眼睛,实在让她觉得很熟悉。
单单只是看着她眼底那片清明磊落,便压得魏婉柔有些透不过气来。就好像魏婉柔所有隐私想法,都在一瞬间被那人看?穿了一般。
魏婉柔吓得连忙转身离开。生怕自己的?安排会出问题。她再也不敢随便看向陈宁宁。
宁宁见状,也不过是撇撇嘴,并没有搭理她。
在与朋友们小聚片刻,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这时,又?有个国公府的?丫鬟上前来,对宁宁说道:“我家姑娘还有一些要事,想对陈姑娘说。还请陈姑娘随我去后院走一趟。”
即便早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宁宁却表现得十分淡定。
她又作势想去找自己的?丫头和身边人。那小丫鬟却慌慌忙忙地说道:
“我们姑娘就快上花轿了,实在耽搁不得,还请陈姑娘速速随我赶过去。”
听了这话,宁宁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便随她一起去了。偏偏小丫鬟带着她越走越偏,好半天都没到后院,也没见到殷明珠,反而?到了一处无人之所。
这时,前面突然走来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身穿锦袍,作书生打扮,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
他长相倒也说得过去,可惜眼下虚浮,一脸纵欲过度的模样。再加上,他身上那股香粉味,实在让人反胃。
宁宁连忙转身,便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