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瑾打楼上向下望便看见了江之初的身影,想到今日江之初出糗的模样便忍不住笑了。
一切静谧美好都在影卫的到来被打破了。
魏昭瑾阖上窗户移步走到桌前坐下,如梦初醒肃然道:“刺客可调查清楚了?”
“回主子,刺客分两拨,第一拨刺客虽人多但能看出来不似习武之人,惯用蛮力,这第二拨…”
魏昭瑾按揉着太阳穴,皱眉轻嗔:“讲重点。”
“第一拨刺客是驸马爷派来刺杀江之初的,第二拨尚未确定,不过看来似乎与康王年轻时建立的死士有些关联。”
魏昭瑾听后讥讽道:“他?也配做本宫的驸马?”
影卫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等着命令。
康王年轻时曾与郑将军共同抗击西凉,当时他就曾建立一支军队,人数不多却人人都是精兵强将,不畏死亡,后来先帝驾崩当今陛下即位,康王为求自保便遣散了这支队伍,但当年刻在身上的刺青却难以消去。
魏昭瑾自是相信康王,但若叫皇帝知晓此事,康王怕是难逃一死。
“在一切尚未明确前,此事万不能叫旁人知晓,小心些。”
“是…”影卫停顿片刻而后道:“主子不需要我们护送您归京吗?”
“不用了,若是平安回去了还叫本宫如何下手?叫凌和怡秋在京都城外接应本宫,先别归京。”
“是。”
“退下吧。”
影卫抱拳鞠了一躬而后顺着窗户跳了下去,消失在人海里。
外面虽是热闹但江之初也没让魏昭瑾等的太久,毕竟像魏昭瑾这样一个人放在外面怕是不太安全…容易招色狼,更何况她们二人还不能算是安全的。
房间只定了一间,因着今天集会客栈人比较多房间不好定所以店家一般会说只剩一间房,以免出现客房不够的情况。
魏昭瑾常年住在长公主府自是不晓得店家的这些套路,江之初更是没想到这一点所以骗她俩就和玩一样。
江之初推开门时魏昭瑾已经卸下发簪卸去妆容但却并没有脱去外衣之意。
也是,脱了才有问题呢。
“江大人吃过了吧?吹灯歇息吧。”
“可是我还不困。”
江之初坐在木椅上同榻上的魏昭瑾对视,卸去粉黛的她然有些少女般的模样,只是眉眼间依是那个魏昭瑾,待人七分防。
“我有个东西送给你,不知道今日能不能不睡地上。”江之初拉开衣襟伸手去掏里面的东西。
魏昭瑾抿了抿唇,似乎是默认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呐。”
江之初摊开手掌,一块玉体通透的和田玉正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里,上面还缀着罗缨。
“玉是哪里来的?看价格应该不菲,你哪来的银两?”魏昭瑾质问她,并没有要那块玉佩的意思。
“方才路边遇见一个老妪乞讨葬女,我看她可怜这么大岁数就把银两给了她,她为了感激我就把这玉佩送给我了。”江之初一五一十的解释,看她并没有打算要这块玉还以为是她嫌弃这块玉脏。
“都清洗干净了,洗香香了,你拿着吧。”
魏昭瑾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原是这家伙根本不晓得这块玉的来历。
“想必那老妪葬的不只是女儿还有姑爷吧。”
“哎?”江之初眼睛一亮“你怎的知道!真是神了!”
“呆子,这玉是那老妪女儿出嫁时身上佩戴之物,美玉缀罗缨,你这是…”
话即如此她便没在说下去,罗缨本是为示人有所属,女子为心爱之人佩玉结罗缨,若是江之初不知晓又何必告诉她。
“是什么?”江之初追问。
魏昭瑾摇摇头躺了下去背对着她:“没什么。”
“哦。”江之初抱着枕头乖乖的躺在了地上而后又嘟囔道:“送给林婉儿吧,还能讹她一笔。”
不知是何原因魏昭瑾竟然有些不悦,她往里窜了窜留出一人的位置随后又将身上的被子堆在中间,形成“楚河汉界”。
“上来吧。”
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江之初激动的从地上弹起,不是说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主要是这地真是凉的刺骨,身上又有淤青方才沐浴时擦了跌打酒但也没什么大用,能睡床谁还睡地上。
“谢谢公主。”
她抱着枕头爬上了榻,魏昭瑾伸出手向她索要玉佩,江之初也即刻乖乖的交给了她。
一块玉佩换一夜安稳觉,也值了。
江之初脸上的疤痕越瞧越刺眼,先前那瓶冰肌玉骨膏也早不知掉在何处了,魏昭瑾忠是舍不得这张脸出现这么一道违和的疤痕,她想着回京之后定给她去了才是。
——
“大人,魏昭瑾看见了但好像没什么动静…她不会…”
“不会的,皇帝和康王…哈哈哈她定会选择她那废物皇兄,只是她向来谨慎仔细,约莫着还在怀疑,她若不忍心我们也可帮她一把不是?”
“大人说的是。”
“韩士军留不得了,他迟早会暴露你的。”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