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外一许久未有人烟的破旧寺庙内燃起了火光,寺内甚是安静,只偶尔传来树枝被火焰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破声以及女子的说话声。
“凌,你让我去找公主吧,现在公主下落不明你叫我怎么放心。”怡秋着急的踱来踱去。
凌只是冷静的坐在柴火旁看着怡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主子身边自有人保护,再未接到命令时我等只得在此等候。”
“等命令等命令,你们有来回传信的功夫,就不能把公主带回来?”
关心则乱,怡秋此次是有些急了。
凌那一成不变得表情终是有些变换,不过?只是微微皱眉:“主子不是物品。”
怡秋被这句话怼的哑口无言,瞪了她一眼后一屁股坐在了草垛上,随手拿起地上的木枝在地上划来划去。
“就知道跟你这冰坨子没什么话说。”
凌放在身侧的手臂微微颤动随后又抚平了情绪。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当时就该去保护殿下,明明你是最近的一个人。”怡秋扔掉手中木枝,将头埋在膝盖里,话中满满的自责。
凌小声嘀咕着:“救你……是本能。”
“你说什么?”
“我是说……”凌皱着眉头思虑片刻后,淡淡道?:“当时最危险的人是你,况且暗里自有人保护主子。”
“哦,原是如此。”
“驾!”
寺外传来车轮滚过?地面的声音,片刻后车夫勒停马车,马儿一阵嘶鸣。
“是谁?”怡秋起身想要出去查看却被凌拦了下来。
“我去看。”说罢,她握起断刃起身出门查看。
片刻后,凌带着两个人进来了,火光照在她身后二人的脸上,怡秋清楚的看见那就是自己担心这么久的人,心里的重石可算是落了下来。
“公主!奴婢照顾不周,您这几日……”她跑到魏昭瑾身边哭了起来,随即查看了眼魏昭瑾身上是否受伤,而后皱眉道?:“您这几日都瘦了。”
魏昭瑾本就消瘦看起来弱不禁风,现在这样更添骨感让人心疼。
魏昭瑾拿起娟帕擦去怡秋眼角的泪珠,笑言:“你这丫头,哭些什么,本宫这不好好的?”
“殿下,我就是高兴。”
“蠢丫头。”
凌自动的退到一旁,好似一切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等着命令的下人。
江之初注意到她,笑着走了过?去,揽过她的肩膀,想要将她拉过?来:“这位小兄弟是谁呀?”
谁不想凌可没领她的好意,抬手翻过江之初的胳膊扭了过?去。
“痛痛痛!阿瑾快救我,快救我。”江之初吃痛,大声的向魏昭瑾求救,眼眶都红了。
魏昭瑾轻笑道?:“凌,放开江大人吧,江大人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
凌听后便将她甩了出去。
“干嘛啊。”江之初委屈的揉着胳膊,一脸的怨恨。
怡秋盯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狠到:“你方才叫殿下什么?”
“阿……”
江之初刚想开口却看到怡秋那恶狠狠的表情,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阿……殿下。”
“下次好好说话,不然我拔了你的舌头!”
江之初只觉舌根一痛当即闭上了嘴巴,可怜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一个人会帮她便老老实实的蹲在了角落。
皮笑肉不笑的魏昭瑾……脾气火爆的怡秋……还有一个看起来冷冰冰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暴力冰坨子……
苍天啊!我怎么这么惨!
怡秋不知从哪里掏出来几件干净的衣物扑在了草垛上可供一个人休息,想都不用想是为魏昭瑾准备的。
江之初也没想过睡在那里,只抱来些干草扑在了旁边。
怡秋踹散了江之初抱来的干草,颇为嫌弃的说道:“起来,这是你睡得地方?”
江之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解道:“那我睡哪?”
怡秋指向门外。
江之初愣在原地不动“凭什么啊。”
“凭你是男子。”
江之初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无奈的向魏昭瑾投去求救的目光,可魏昭瑾却只是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她想着魏昭瑾这几天也没拒绝自己啊,怎么突然还装起来了,难不成一块玉佩只能换一天安稳觉?
江之初突然后悔了,若是当初跟着魏贤一起回去,现在说不定已经在林婉儿的小酒馆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现在不仅没酒没肉还没床!
这一次江之初学乖了,没有再反驳而是直接抱着干草出去,她可不想再被拖一次。
还好现在正是夏季,夜晚也有些温热,一个人太无聊了她想着既然睡不着还不如去找车夫唠唠嗑,毕竟车夫一个人跟马在一块也挺可怜的不是?
说走就走,她迈出步子身后的门就被打开了,凌一个人从里面出来而后小心的关了上去。
江之初凑了过?去:“你也被赶出来了兄弟?”
凌只是淡淡撇了她一眼,毕竟能这样称呼魏昭瑾还能活着的人定是主子心里之人,如若不是也定是关系不一般。
“我是女人。”
“啊……抱歉抱歉。”江之初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毕竟在这些人眼里自己还是个男子。
只是有件事令她不解“女人?那你为什么还出来了?”
凌也是乖乖回话“主子就寝,我等理应回避。”
……空气又一次寂静。
江之初暗暗腹诽,还真有我这种逗比聊不来的人。
“我还是去和车夫唠唠吧。”
“请便。”
……怎么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