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江走在山路上,尽量加快脚步,一定要赶在天黑前到达目的地,不然晚上教官们还不知道要使什么幺蛾子呢。
常江细心地发现树叶、树枝子有明显的被划过的痕迹,而且很新,显然不久前有人走过这条路。
当然,有人走过这条路不一定这条路就是对的,但是常江现在别无选择,也只能往前走了。
走了一阵儿,常江听见前面有声音,但是听不太清楚,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往前走,常江加快脚步,一路小跑,走近了终于听清了声音,是武装的声音,哼哧哼哧地,常江顺着声音去找人,终于在一个大树后面找到了武装,这里深山老林的,树都是老古树了,一个人都环抱不过来。
常江跑过去一看,武装正拿着哼哧哼哧地在砍一条蛇,那蛇比常江第一天见那条要粗得多,而且看起来很像是毒蛇,武装的手上还有血,不知道是蛇的还是他的。
常江跑上前去,加入了砍蛇的行列,直到那条蛇被砍得面目全非,都不动弹了,两人砍得似乎还意犹未尽......
还是常江先反应过来,“好了好了,死了,再砍就烂了。”从武装身上把蛇拿了下来。
武装刚才有些惊着了,他原本也是要打蛇的七寸的,结果这两天实在是有些饿,这手吧就没什么劲儿,失了准头,结果一个不留神倒是被蛇给咬到了,他这才与蛇展开了厮杀。
“你被咬了?”常江不太确定地问。
“恩。”武装点点头,把裤腿掳上来,常江便看到了伤口,幸好武装反应快,蛇就咬了一口,而且咬得不是很深。但是看这伤口的样子,常江断定这蛇肯定是有毒的。
“这蛇有毒。”常江道。
“废话!!!”武装本来和常江就不和,总觉得常江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学生就该好好上学,没事儿来得瑟什么,还到特种部队来得瑟。虽然常江的成绩也不错,但是武装就是有成见,有时候,矛盾就是来得这么莫名其妙,常江经常都觉得很冤枉,他才不想来呢,哼~
“这毒得赶紧吸出来。”常江又道,他一贯比较能忍,即使武装不待见他,他也都忍着。
武装这次根本没搭理他,弯下腰开始给自己的脚踝吸,但是由于被咬在脚踝外侧,实在是难以下口,角度非常不方便,武装尝试了两三次,都不成功。
常江实在看不下去了,推开武装,跪下弯腰开始给武装的脚踝被咬出往外吸蛇的毒素,武装瞪大了眼睛看着常江,心跳差点儿都停止了。这是脚踝啊,这本来就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部位,而且在山里逛游了两天,武装两天都没洗个澡,但常江却一点都不在乎,吸出来一口毒血,吐掉,然后继续吸。
“你,你”武装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该说什么。
常江只是专心地给武装往外吸蛇毒,如果毒扩散了就严重了。
......
常江从武装的背心上撕了一块儿下来给他把伤口处勒紧包扎起来,其实他原本打算撕自己的,但是想到武装一贯比较嫌弃自己,常江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能走吗?”常江拉着武装把他拉起来。
“能。”这次武装说话的声音软和了不少,没有推开常江的手,而是扶着常江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山路本来就难走,被蛇咬了的地方又疼,所以两个人走路一点都不快,走了一会儿,武装扶着一颗大树,气喘吁吁地对常江道,“我不行了,你先走吧!”武装虽然平时看常江不太顺眼,但是他也不愿意连累别人,而且今天常江给他吸出毒素,让他对常江的态度也有所改观,此刻更是不想连累常江。
“那怎么行?!我怎么放心就这样把你放这儿不管?!”常江说得很理所当然,他认为把武装一个“瘸”人留下不管是不人道的......
“实在不行我不还有求救器嘛!你走吧,你跟我一起走肯定不能按时到达的。”武装还是坚持。
“求救器?!”常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武装,“你都没有努力怎么知道不行?!受点儿伤就用求救器,特种兵就这么没用吗?!我不会放下你的,也不允许你用求救器!”常江边说边拉着武装走。
武装说用求救器本是为了让常江放心地走,却忘了特种兵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不努力就放弃的行为,武装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对,而且看常江好像也有点生气,便不再说什么了,跟上常江的步子赶路。
虽说疼吧,但是也能忍,尤其是不想拖累常江,所以武装走得还挺快的,常江慢慢走的时候他还强装着没事儿催着常江快走。
常江难得跟武装相处得这么好,也挺珍惜的,也不再生气,只是扶着武装,在武装能承受的基础之上尽量快走。
......
路过河的时候,武装的脚踝不能沾水,常江背着武装过河,搞得武装特别过意不去,常江无奈地说,“兄弟背着你有什么害羞的啊!”
“我哪有害羞?!”武装炸毛。
“好好好,你不是害羞。”常江赶紧“哄”着,他今天突然觉得平时傲里傲气的武装今天还挺好玩儿的。
“本来就没有。”武装再次强调他没有害羞。
......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但是离目的地还有二三里地,常江是真怕天黑了,一天黑,教官们就出没了
教官们一出来晃悠,准没好事儿。
两人没休息,一是没时间了,二是教官们也没让人睡好过,常江一路上跟武装交流了,武装也被折腾了两晚上,于是两人一致认为继续往前走是最好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