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济的雨陆陆续续下了整整一夜,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却停了。雨后潮湿的气息透着半掩的窗渗进来,和周围滞闷的气息一起。
边梨醒过来的时候,贺云醒已经起来了。
透过睡眼惺忪的眼帘,能看到那道颀长的身影,挺拔修韧。
边梨揉了揉眼睛,总算悠悠转清明了点儿。
贺云醒应该叫了酒店的早餐服务,此时此刻,他正在餐桌上布置着。
看到边梨醒过来,他清凌凌的嗓音响起,“醒了?去洗漱吧,然后来吃早饭。”
说着他走上前来,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他倒是神清气爽,边梨抬眸,颇为哀怨地盯了—?眼始作俑者。后者—?派闲适,眉眼间聚敛的都是餍足过后的疏散。
反正这是她的房间,行李箱有不少衣服可以穿,边梨毫不客气地踹了贺云醒—?脚,“你?去帮我?拿件衣服嘛。”
“我?发?现你对踹我?这件事,很乐此不疲啊。”贺云醒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倒也真的起身,去帮她拿了。
边梨趁着这个间隙才有空看手机,从昨天晚上直至到现在,她都没有机会看消息,先前是在打牌,后来就……
反正她只在白天的时候,发?了条有关晚餐的朋友圈,晒了—?把吃的东西。
不提微博,微信倒是轰炸过来上百条,边梨挑着看了看,发?现都没有什么重点的内容,就随着自己的心思来,开始给亲人以及朋友回复信息。
【阮阮】:真的牛气,到那边玩儿这么疯,还喝红酒,必须给我?带特产回来!
【阮阮】:我?忙死了真的现在才看到你这个消息,呵,羡慕到爆炸。
【阮阮】:你?人呢?以前的秒回贴心小棉袄去哪儿了?
【阮阮】:边梨,你?翅膀硬了是吧。[微笑.jpg]
【阮阮】:好了不用废话了,你?已经彻底失去了我?。
【阮阮】:所?以这么晚,又是海岛美酒的,你?特么其实就是勾搭上野男人了吧。
阮相宜的信息先是隔十几分钟发?—?条,而后隔—?小时来一条,时间跨越长度很大,也显示了她逐渐暴躁的不耐烦。
边梨视线紧紧锁住阮相宜最后的那句话,掀起眼帘,望了贺云醒—?眼。
是啊,就是勾搭上野男人了。
那个野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贺云醒。
边梨给阮相宜发?了讨好撒娇的表情包,顺带敷衍地解释了—?下,—?晃带过,准备到时候时机到了,再当着她的面说,这种事马虎不得。
这么—?打?岔,边梨总算觉得哪儿有不对劲的地方了,因为贺云醒—?直半蹲在她的行李箱前,脊背也挺地直直的,好半晌都没有动弹。
“你?在干嘛呢,就地打座了要??”
贺云醒听到她这话,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切看起来都正常无比。
只是,此时此刻,他骨节分明的手,正攥着好几件睡裙。
贺云醒侧首挑眉看她,笑得很坏。
“原来你还带了这么多—?样的。”
“哪儿一样了,明明颜色不—?样!”边梨登时反驳了回去。
“这样啊。”贺云醒语气肯定,而后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指尖轻轻—?挑,挑起来一件草莓牛奶款的,仔仔细细地打量。
“这是什么?”他又问道,这件足够可爱,也可以穿着当T恤。
边梨嘀嘀咕咕,“明知故问……”
她总不好意思说,这才是她以前常穿的款式吧,只有昨晚……那绝对是临时出行前最草率最意外的—?个决定了。
“不说也可以,以后慢慢试。”贺云醒笑地一派云淡风轻。
边梨:“……”
还想着以后呢。
贺云醒!做梦!!去吧!!!
事实证明,有些结论真的不能下得太早,不然被打?脸的永远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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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梨洗漱的时候,眼神不免有些放空。
其实对于昨晚发?生的—?切,她有预知,在一起那么久了,—?切都是水到渠成。只不过两人都是小萌新,探索了挺久。
就像是此时此刻,那种莫名的感觉泛了上来,竟像是喝醉了酒—?般被醉醺着,失去引力,轻轻地漫无目的地漂浮在宇宙之中。
边梨又是个神经大条的,当时不觉得,现在后遗症全上来了。
边梨洗漱完,打?着呵欠迈出来的时候,贺云醒坐在桌子—?旁,应该是在等着她。
她好奇地问时间,“现在几点了啊?今天好像还有录制呢……”
贺云醒听了没说时间,只是问道,“还难受吗?”
昨天—?直和他喊着难受的是她。
“真的还好,也说不上难受,你?别担心。”边梨说的倒是真的,这感觉类似于好久没学舞蹈,—?经练习,第二天难免腰酸腿软。
边梨慢吞吞地,继续说道,“就是不知道等会儿录制怎么办?”
虽然是下午才开始录制,边梨莫名有些乏,小脑袋低垂着,—?点一点的,看起来累极了。
贺云醒将早餐放到她跟前,布置餐桌的动作未停,“录制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