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确切的说,阙宁对你的喜欢,就像追星一样,你是特别特别重要的人,我幻想过与你比肩,但也只是想想。
想想,不犯罪吧?
得知这一点的谢小将军,气极反笑,浑然忘了自己是阶下囚,他直接捏碎了缚住手腕的锁链,不干了。
这大概就是——忙活了大半天,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阙宁这个女人,没有心。”
猫儿撇了撇舌头,“你也没有。”
真心换真情,很公平。
“可是之前的世界明明很顺利啊。”谢月沉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所以这才是s级任务嘛。”猫儿从背上的小布兜里掏出自己珍藏了许久的小鱼干,边嚼边说。
“s级?最后一个了?”谢月沉从猫爪里抢了点下酒菜出来,不怎么耐烦地问道。
“是…是吧。”猫儿躲躲闪闪,把小鱼干往自己怀里扒了扒,护食的很。
“你最好是!”谢月沉阖上眼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本来就是个没有心的,一定是造孽太多,才要扮演深情人设。
扮演就算了,还不能太明显地展露出来,又要让对方喜欢上。
真不是人干事。
算了算了,只要能完成任务,功德圆满,他就可以从这困住他的牢笼里逃出来了。
要说这个世界,特殊就特殊在阙宁到了慕卿卿身体里,外人眼里她是工具人女配,死了就死了。
只有背后操控一切的人知道,这惊天大赌,赌的是什么。
连谢月沉都差点被阙离骗了过去,以为阙宁长眠于皇陵。
他也是真的敢呀。
灵魂互换,献祭重生,区区一个古人,却有着跨越千年的眼界和魄力。
这种人,不是天生的帝王将相,就是让时局动荡不安的祸害。
万幸,谢月沉想。
·
夜已深,宫城一片死寂。
月色下殿宇重重相接,仿佛锁在一起,没有出路。活在这偌大的“笼子”里,每个人都如履薄冰。
看不见,听不见,才安全。
冯吉始终牢记着这样的保命法则,即便正殿密室里的声音偶尔穿透出来,他也置若罔闻。
这样的麻木和自觉,是所有宫人的常态,刻进命里的习惯。
只是与旁人不同,冯吉的神情里终究是多了几分同情。
那密室里用铁链锁着的“猛兽”,也不过才十六七岁。
药也吃了,病也看了,一个月总还是会有那么几天,毫不留情地,以痛苦和折磨来提醒阙离身体里流的是什么血液。
那是阙氏一族被诅咒的命运。
冯吉永远都不会忘记,帝王头疼之症发作时,是什么人都不认的。
万幸,和他的父皇不同,阙离喜欢把疯病压制着,藏起来,他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狠到不允许旁人发现他半分弱点。
冯吉还能活着,无非是完完全全被阙离拿捏在掌中。
这是少年的秘密。
见不得光。
冯吉也有秘密。
他悄悄仰慕过先皇贵妃。
藏的很好,无人知晓。
不像那女子对她师兄裴玄的心意,连先皇都知晓。
知晓却不点破,这是先皇的秘密,那其实是个懦弱的男人,他重用裴玄,尊为国师,因为他是修道之人中的翘楚。
先皇不发病时,表面是谦谦君子,内里却时时刻刻对“长生”充满执念,痴迷到以生人为祭,即便裴玄万般阻拦,也挡不住先皇对丹药一道的求索。
最后,他亦死在了丹药上。
求仁得仁。
有秘辛说,他是因为先皇贵妃逝世,这才痴迷于丹药,想将所爱之人救回,也有秘辛说,先皇贵妃只是幌子,是为他后期暴虐无道,赋予一个情深的理由。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冯吉分辨不清,他只知道,先皇贵妃自.缢那天,先皇哭的像个孩子。
那之后,先皇加倍对长公主好,并给了许多实权。
是亏欠,还是后悔,没有人说的清楚,就像先皇贵妃和他师兄裴玄之间的事情,也是秘密一样。
好像没有人能例外。
就连国师,也深埋着一个秘密。
那是关于长公主的。
长公主又有着自己的秘密。
在这座深宫之中,好像每个人都身怀秘密。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是怕死之人,算无遗漏的少年,也被病痛折磨,国师也好,内侍也罢,都难逃风月。
每个人都以为掌握了别人,却不知皆在笼中,沦为鸟雀。